公孙玉强捺愤火,缓步当坪,沈南施娇声叱道:“公孙玉!你还不叩见我思师巫山神姥,从实吐露甄客周小贼的师门,及藏身所在,以求宽贷一死!”
“巫山神姥”四字入耳,公孙玉凛然一惊,知道又遇上了十大高人的其中之一,但觉得对方太已恃技凌人,遂岸然答道:“沈妨娘何必如此盛气凌人,公孙玉虽然技薄艺浅,但尚不致轻轻易易地,便被你埋在那土坑之内!”
话虽针锋相对,礼仍不失,公孙玉肃立恭身,微一抱拳,向那仰首望夭,毫未理睬自己,白发飘萧的巫山神姥说道:“天南三剑门下未传弟子公孙玉,参见老前辈!”
巫山神姥仰望白云,做不还礼,半晌以后,才慢慢把眼皮一低,两道炯如寒电的目光,注向公孙玉,冷冰冰的问道:“你说我挖的那个士坑,埋不了你?”
这句话把公孙玉问的哭笑不得,暗想二师兄一鹤道人所说委实不差,这位巫山神姥,果真怪僻已极!无奈之下,再忍一口怒气,和声答道:“青山埋骨,理所当然,但公孙玉师门的如山血债在身,尚不容我自己,轻易言死!况且彼此毫无雕怨,老前辈盛怒何由?晚辈仁候明教!”
巫山神姥的脸色,往下一沉,说道:“我老婆子门下,向不容人欺侮,你与甄客周假意招亲,设计骗剑,辱我爱徒至甚,难道还罪不该死?”
公孙玉忍不可忍,抗声答道:“晚辈虽在观光沈家庄盛会之前,与甄客周陌不相识,事后才与他义结金兰,但颇愿代他承掘此事!”
巫山神姥嘴角徽披,哂然问道:“你打算怎样担承!”
公孙玉脸上一片朗朗神光,正色答道:“晚辈以天南门户声名,担保三年之内,甄窖周必然复却深仇,亲登翠屏峰仙女坪谢罪还剑!”
巫山神姥“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又复继续问道:“甄客周当众招亲、合格人选,对我徒儿的终身大事,怎样交代?”
公孙玉应声答道:“关于这一点,请老前辈怨公孙玉回天乏术!”
沈南施芳心早属甄客同,见师傅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本在低鬟含羞,但听公孙玉这样答话,不由带着满面娇红,抬头瞩目!
巫山神姥也把手中五风钢拐,重重连顿,山石“丁丁”作响,火星四溅,满头白发齐飘,神威慑人的厉声喝道:“为什么回天乏术?
难道我徒儿配不过他?”
公孙玉丝毫不为巫山神姥的威势所夺,依旧卓立如山,目光略扫沈南施,昂然答道:
“沈姑娘仙姿玉骨,绝代倾城,怎会不配?但甄客周只是化名,暗含‘刻舟’求剑之意!她本名戴天仇,乃易钗而弃,与沈姑娘一样,也是一位红妆侠女!”
沈南施骤闻意中那位又恨又爱的甄客周,竟是女扮男装,不由耳中“嗡”的一声,眼前金花乱转,娇躯一软,晕倒巫山神姥怀内!
巫山神姥目光狞视公孙玉,但顾不得发作,先与沈雄飞解救气晕的沈南施姑娘,并加以安慰!
沈南饰悠悠醒转以后,满怀幽怨,一泻无余,伏在老父肩头,哭了个哀哀欲绝!
巫山神姥扶着五凤钢拐,慢慢起立,怒色突然一齐收敛,只是冷冰冰地,向公孙玉问道:“我再问你一句,戴天仇是何人弟子?如今安在?”
公孙玉见巫山神姥神色忽变,知道一场极难应付的暴风雨,立即来临,暗将本门无极气功,提聚丹田,发话答道:“戴天仇师门不能泄漏,至于她如今人在何处?晚辈亦不知情!”巫山神姥脸上突又浮起一丝笑容,慢吞吞地问道:“你不知道她在何处,我相信么?”
公孙玉足下暗合子午,气静神凝,昂然答道:“老前辈愿信与否,公孙玉无法勉强,但我据实以答,问心无愧!”
巫山神姥森然一笑说道:“好个‘问心无愧’,我叫你‘人士为安’!”
五风钢拐倏然往上一翻,但举而未落,向公孙玉沉声叱道:“小辈还不亮剑,老婆子五风拐下,向不杀徒手之人!你如怕裂脑分尸,就乖乖自己爬到那个早就替你准备好的土坑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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