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六调神君嘴唇微动,欲向戴天仇问话之际,那狠心秀士已撕下衣襟,裹好断臂伤处,对戴天仇狞声说道:“暗算伤人的无耻贱婢,你要找的那公孙玉小狗,早被我用巨石碎舟,沉尸巫峡江底!
今日便万侯神君,能够饶你,我也非把你摆布了个淋漓尽致,然后乱刃分尸,以消断臂之恨!六调神君闻言,冷冷看了狠心秀士一眼,戴天仇虽不知公孙玉的噩耗真伪,但听在耳中,也宛如平地焦雷,心神巨震!
微退半步,强定心神,正待抡剑再扑这口吐污言的狼心秀士,突然纯阳宫内,一榴绿焰,电疾升空,闪闪光华,照耀得远近山石林木,俱作暗碧。
魏灵莎娇容一变,向六沼神君恭身说道:“启禀师尊,留守鼎宫的秦灵萼师婉,传讯告警!”
六调神君眉头微皱说道:“东面有卞灵筠巡防,鼎富有秦灵萼留守,独臂豺人亦在纯阳宫内,暂时且不必去理它,先了断此间之事再说!”
回头又向戴天仇问道:“你师傅是……不是缺……缺两只手?”
戴天仇见六沼神君竞知道自己恩师双手已失,说话之间,并似有无限感慨,不由诧异难解,方把柳眉略扬,欲待答话,远处一声娇呼,电疾般的驰来一条白影。
这条白影,正是那位相貌长得与戴天仇一般无二的卞灵筠,她赶到面前,看见戴天仇先是一愕,然后眉头深蹙地,向六沼神君说道:“启禀师尊,独臂豺人趁师尊率众外出,擅闯鼎宫,掌震秦灵萼师姊,并盗走‘纯阳真解’!”
六沼神君万侯午闻言脸上颜色一变,扭头向卞灵筠问话,却以眼角余光,觑定狠心秀士说道:“秦灵萼伤势如何?独臂豺人走了多久?”
卞灵筠答道:“秦师姊受震不轻,但无性命之碍,独臂豺人走去了约莫两盏热茶时分!”
六调神君知道追已不及,一阵仰天狂笑说道:“且容他仔细参详那册‘纯阳真解’,只要等我对天南三剑所许的自禁十年之约一满,那怕独臂豺人飞上天边、逃到海角,也管叫他在我寒铁宝杖以下,骨化飞灰,尸成肉浆!”
说到此处,候然厉声叫道:“卞均筠、魏灵莎、许灵芬三人,速回鼎官,照料秦灵萼伤势,等我此间事毕,再与她仔细调冶!”
卞灵筠闻言,既不敢不遵,又担心戴天仇安危,遂抬头假装好奇的看了戴天仇一眼,但妙目之中,麟波暗示她千万不可妄自逞强,赶紧早谋退路!
戴天仇故作不懂的傲然一笑,卞灵筠万般无奈,只得默默无言地与魏灵莎、许灵芬三人,转身退去。
这时六调神君万侯午,却把戴天仇暂放一旁,转身面对狼心秀士。
狠心秀士知道大事不妙,暗恨独臂豺人太已阴险,居然甩下自己顶缸,而竟独盗“纯阳真解”逃去。
如今六沼神君万侯午面上业已深笼杀气,分明危机一触即发,遂堆起满脸笑容说道:
“万埃神君,独臂豺人此举,太已卑鄙无耻!
但他那逃匿去处,我或能找着,一日以内、定然尽力把‘纯阳真解’追回,奉还神君,甚至于独臂豺人,同来谢罪!”
话音刚了,蓦然跺足飞身,往后便纵,暗想只要纵出五丈左右,过了纯阳宫的范围以外,万候午即将遵守天南三剑,所立自禁纯阳宫十年誓言,不能越界追袭。
心思想得虽妙,动作也配合得极其敏捷,但对方身手高明太多,狠心秀士向后纵出约莫三丈五六,心中正在高兴,只一落地借力,二度腾身,便可逃得性命。
那知身形将落未落之际,头顶掠过一阵微风,六沼神君万埃午业已越过自己,在身后七人尺远,手持寒铁室杖点地,面罩秋霜,冷然而立。
狼心秀士见状,知道恐怕是无常已到,大限难逃,但仍存着万一希望,勉强镇定心神,对六调神君笑道:“万侯神君,难道你连我也一齐疑心在内?”
六沼神君看了狠心秀士一眼,哂然不屑说道:“你们到我纯阳宫内之时,万候午便知道不是得罪了什么历害人物,来此避祸、便是有所图谋!如今果然一个盗我重宝,一个对我门下弟子无耻,好行完全暴露,独臂豺人已逃,臣让他多活几年,你难道还敢不忿不服,要我多费事么?”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诸葛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