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权衡以后,面含苦笑,连响都不响地,借着所服何首乌,勉强略提真力,回手便向自己心头‘七坎’死穴,骈指点去!
但他手才一动,胁下便觉微麻,申一醉指发如风,隔空点了公孙玉晕穴,向沈南施摇头说道:“我早猜到我这老兄弟气傲心高,决不肯求助于师门强仇,灰心失望之下,必会有这种自求解脱作法!
如今我带他走趟纯阳宫,试试运气,但不管万候午是否肯和我合力替他打通奇经八脉,你却必须守住两件秘密!”
沈南施无奈之下,也只有眼望被申一醉点晕的公孙玉,含泪求教这位武林奇人,要自己保守什么秘密?
申一醉道:“第一件是不能告诉戴天仇,我带公孙玉往纯阳宫求治真情,因为据我所知,这丫头性情比你刚烈,万一她不放心,跟去一闹,便等于把公孙玉送到了梗死城内!”
沈南施默默点头,申一醉继续说道:“第二件是倘若我纯阳宫之行,如愿归来,你也不能对公孙玉直说经过,因为需防他得知受了六沼神君之助,他日欲报师仇,难于下手!”
沈南施颇为佩服申一醉想得极其局到,连连点头,但忽又柳眉双蹙问道:“申老前辈,你把玉哥哥的安危重责,托付如狼似虎,号称武林第士凶人,又是天南门下,不世强仇的六沼神君万候午,是不是靠得住呢?”
申一醉纵声狂笑说道:“万候午狠毒无伦,但有‘高傲’及‘守信’,两种个性可爱!
我就利用他这两种个性,替公孙玉寻觅一线生机!你知不知道我为他诊脉以后,所说并非实言?公孙玉屡受重伤,周身经脉,及脏腑之间,淤血难通,光凭‘何首乌’‘叶金莲’等灵药之力,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倘若不能在极短期间,为他驱散淤血,和脉通经,不仅武功难复,一条小命也就危在旦夕!”
沈南施听出一身冷汁,反而催促申一醉道:“申老前辈,既是如此情形,你请带玉哥哥快走!因为诚如老前辈之言,戴婉婶性情,比我急燥刚烈,倘若等她从仙猿峰回来,便难免多生同折,万一时机延误,弥恨无方,就大可怕了!”
申一醉口中虽作豪语,其实心头何尝不极感沉重,弯腰双手捧起公孙玉,长啸一声,施展开绝世身法,向六沼神君万埃午所居的纯阳宫方面,疾驰而去。
沈南施送至门前,痴痴使立,泪眼相望,宣等着不见申一醉那袭黑衣的丝毫踪影以后,才芳心忐忑地转回碧云庵内。
纯阳宫正门建在一座危蜂左侧,轮值的二代弟子,是许灵芬,史灵坷两人,申一醉宛如未见,转出危蜂,直闯宫门,因他身法大快,史灵河竞未看清来者是谁?怒声叱道:“六诏山纯田宫,是武林禁地,未奉万侯午神君相召,妄闯者死!”
随着“死”字,玉拿双推,两股劈空劲气,直向电驰而来的飘黑影击去。
申一醉怪啸一声,右手横托公孙玉,左手大袖轻挥,便把史灵河震得血气翻动,头昏眼花地跌出四五步外,口中并哈哈笑道:“丫头们,若在我者头子面前,卖弄万侯午的这些臭排场,岂非找死!”
一面发话,一面身形毫未停留,直向那座六调神君经常起居其间的红色鼎形楼阁扑去!
这时许灵芬,史灵坷业已看出来人竟是大名鼎鼎的“黑衣无影辣手神魔”,知道拦阻不住,慌忙脱手掷出两校绿色小箭,化成微带霹雷之音的两溜绿焰,电疾升空!
申一醉那里管她们发不发什警号?身形毫不停留,宛如电掣云飞般的,直扑那座红色鼎形搂阁。
但他扑到离阁前尚有丈许之遥,便发觉身后似有徽声,申一醉尚未及回头,已听得六调神君万侯午的口音笑道:“老醉鬼,我就知道你必会再来,那阉中情状,见不得你这等人物,请到万埃午的‘流音水榭’落坐!”
申一醉霍然回身,见自己生平唯一大对手六调神君万埃午,正技着两根寒铁宝仗,在两丈以外,对自己含笑相视!身后侍立四个白衣少女,其中一个最清秀俊美的,眼望申一醉手中所捧公孙玉,已忍不住地流露一脸焦急不堪的关心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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