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苦笑一声,道:“我们若不斗得两败俱伤,也不能罢手,以愚兄之见,还是不管拳掌、剑术、暗器、内力、各自尽展所能,全力施为吧!”
欧阳云飞朗声说了个“好”字,便即翻腕拔出半截断剑,凝神肃立。
公孙玉也被欧阳云飞视死如归的神情,引得豪兴大发,长啸一声,尽吐胸中积郁,说道:“贤弟不妨将你所学,尽行施出,也好让愚兄看看你的功力进境。”
说完也将青钢剑掣在手中,又道:“欧阳贤弟,愚兄既是痴长你两岁,就让你先出手吧!”
欧阳云飞也不客气,朗喝一声:“小弟有僭了!”右手半截断剑划起一圈耀眼银虹,挟着丝丝锐风,一招天南剑法中的“笑指天南”已向公孙五斜肩劈到!
他学武时间虽短,但对这天南剑法,却已练具相当火候,而内力又因得食芝参雪霜灵果大增,是以他这全力出手一招,倒确是极见功力。
但比起公孙玉来,仍然是相形见细,不过公孙玉却诚心想看看他的武功进境,并不全力口攻,只用优魔神尼传授的一套“青莲剑法”防守,这一来,惟我真人却看得盾头一蹙,冷然说道:“老夫是何等身分之人,那有闲情逸致,看你们两个娃娃逗耍、你若不立展绝学,老夫可要亲自出手了!”
他把话说罢,恰是欧阳云飞将一套天南剑法施完之时,公孙玉冷笑一声,道:“你急什么?既传了我一招武功,若不能使其发挥威力,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公孙玉此时又想试试欧阳云飞把一套“青莲剑法”练得如何,是以便施展出天南绝学,像是依照惟我真人所嘱般,一路向欧阳云飞抢攻。
欧阳云飞本是冰雪聪明,怎不明了公孙玉的心意,但他一想及这不到两败俱伤,不会停止的一战,便自喟叹一声,说道:“公孙大哥,一个时辰了后,你我两人,或许即要撤手尘寰,就是身负绝世武学,死时还不是与尸骨同朽,我所学的这一掌一剑之微,又算得什么?
你何必这般昔心孤诣……”
那知他说话之时,虽早已施出那套在防守上极具神妙的青莲剑法,但因心神一时疏忽,意志略微分散,立被公孙玉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话尚未完,便听他公孙大哥大喝一声:“贤弟小心!”
随之“吓啦!”裂帛声响起处,欧阳云飞那件雪白长衫以上的有袖口左近,已被公孙玉青钢剑姚破一条长达半尺裂口。
欧阳云飞虽不畏死,但眼看方才一时疏忽,便几遭断臂之危,也不禁心神一凛,立刻聚精会神,把一套青莲剑法展尽精微地,舞起朵朵青莲,将那凌厉攻势封住。
惟我真人看得微蹙浓眉,但见两人确已尽展所能,以死相博,也只得耐性观战,此时眼见公孙玉一套天南剑法即将使完,便阴冷一笑,说道:“公孙小娃儿,你是否还要把你们天南一脉的压箱底功夫,“玄门智珠”施出?当年天南三剑和六诏神君万俟午在括苍山绿云谷比斗时,老夫亦曾在暗中目睹,他们所用的“乱点鸳鸯”手法,各将十二粒玄门智珠,六六齐发的打出,在一般武林高手贡来,确属一绝,不知你这娃儿火候功力如何?”
欧阳云飞暗忖:“我在鄱阳湖畔随口编的一个谎言,不料竟有其人,而且听那武林圣君说,五十年前,惟我真人的潜修之所,便是在浙东括苍山,原来果是不假。”
岂知惟我真人一提起天南三剑,深谷赌命一事,公孙玉的心情便即十分激动,他想起三位思师死得何等伟大壮烈,而今日自己却任人指使,并和身外化身的欧阳云飞即将极不愿意地作生死一拼。但他当初在括苍山绿云谷传授欧阳云飞武功时,因时间短促,并未将师门暗器“玄门智珠”转授,是以一听惟我真人一言,又不禁犹豫起来,不知自己若防效先师昔年所为,也以“乱点鸳鸯”手法施为,欧阳云飞能否躲过?但若用普通手法,单粒打出,则又不能发挥此种暗器威力,有辱师门。
那知欧阳云飞却听得大感兴趣,不知以“乱点鸳鸯”手法打出玄门智珠,是何精彩奇妙情景,是以急不及待他说道:“公孙大哥,你就施展出那‘乱点鸳鸯,的暗器手法,也好让小弟瞧瞧。在离开大哥之后,我也别出心裁的练了一种暗器,虽是在鄱阳湖畔和九命公子一战后,发誓不用,但等你打完了,小弟也要献献丑。”离你们比斗之处大远,未看清楚,今晚正好仔细观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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