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声停了,那小房中“呀!”然一声,房门大开,接着响起一声仍带幽怨的话语:“有事么,公子爷?”
稚兰的娇俏声影,栅栅走了过来。
她看到呆立当地的欧阳云飞,似埋怨似关怀他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欧阳云飞答非所问地道:“那夜夜箫声,可都是你吹的?”
稚兰淡淡一笑,道:“我吹箫打扰了你的睡眠,真是该死!你为什么早不讲呢?”
欧阳云飞吃吃说道:“你那箫声太愁了,使我无法入睡。”
稚兰一笑说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欧阳云飞蓦然大吃一惊,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稚兰却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李重光的菩萨蛮么?”
欧阳云飞似在回忆,心中晴暗付道:“这前面两句我似是听得极熟……晤!是了!”
稚兰看他木然无语,低低说道:“夫不早了,你好好睡吧,我不再吹箫就是。”
欧阳云飞见稚兰迎着月光的一双星眸中,泪光濡濡,她的微瘦娇靥上,也被月光照得一片苍白,他忍不住激动之情,伸手将稚兰的一双柔夷握住,说道:“椎兰,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楚楚可怜,不知不觉间就不读四。”
稚兰的娇靥上却是一片平静,缓缓说道:“我们做下人的,怎敢承公子爷厚爱,何况……”
欧阳云飞双手一带,将稚兰的娇躯拉入怀中,诚恳他说道:“稚兰!快别这样说,我是一个落难之人,也不是真的什么公子,其实爱情也是无贵贱之分的。”
稚兰驯顺的把娇躯依健在欧阳云飞怀中,突然之间她像是蓦然一惊地,挣开欧阳云飞的怀抱,退出由五步去,垂首说道:“公子爷,我们不能这样!”
欧阳云飞诧然说道:“为什么?”
稚兰不答反问道:“想公子爷堂堂一表人才,自必有许多红粉知已,你怎可对一个侍女如此?”
欧阳云飞道:“但你也是我的红粉知已之一!”
稚兰像是既颇高兴,又颇幽怨他说道:“你这种风流碉低的公子爷,本已足使得一般女子痴想着迷,若再是风流成性,衣香须影,到处留情,那真是……”
她突然住口,似是这些话不是一个做侍女之人所该说的。
欧阳云飞道:“稚兰,你怎么不说了,其实你说的没错。”
稚兰娇躯突然一震,像是颇为惊惶他说道:“怎么!你自己承认是个风流成性,到处留情之人?”
欧阳云飞喟然一叹道:“最难消受是温柔,若是人家喜爱我,我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想起自己对公孙大哥的第三项诺言:“我要你一生一世不许对任何一个钟爱于你的女子,有所辜负!”不禁觉得这条件委实太难,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稚兰愤然说道:“男女相悦,应该是双方情愿,你现在倒似是将怜作爱,我不能不为你的一些红粉知已叹息!”欧阳云飞忙道:“稚兰,你错了,我虽是有我的苦衷,但却非薄幸之人,凡对我钟情的,我必对她终生相爱。”
稚兰忽又幽幽一叹道:“这就是你的麻烦了,一句话,仍是到处留情,而不能情有独钟!”
欧阳云飞默然,他们心自问。似是觉得自己也确是如此。
其实大多数多情的男子,又何尝不亦复如是?
片刻之后,稚兰才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但……”她又倏然、住口不说。
欧阳云飞觉得稚兰的行径大有蹊跷,她实是个谜样的人物!
而那救他上岸的华服老者史云亭,又何尝不是令人莫测高深?
他突地问道:“稚兰,你的主人何在,怎么个多月来,一直都没看到他呢?”
稚兰似是设想到他突地转变话题,一怔说道:“主人有主人的事,做下人的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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