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鹤观,原为数百年相传的古观,道教徒众清修之所,自邬元虚奉命来到川东之后,先托言挂单,并拿出一笔银两,修理殿宇,一面暗中挑拔观中道众,造成观产争夺,他却从中予以两全霸占过来,渐渐成了盗宅匪窟,又将山后一条山谷,横筑成一座极大花园,供其淫乐与藏匿匪类之所,因此附近居民受害更深。
但他表面却做得故意为穷人说话,甚至在众目昭彰之下,行些小惠,又转出人来歌功诵德,因此白鹤观邬真人,在这一方颇有善名,谁也想不到那就是作恶多端的魔窟,杀人如草不闻声的人间地狱。
那座花园,除掌院、监院以及有职弟子的携带而外,外人绝无办法窥探,虽然有一座正门,三座边门,看去好象进出甚易,但实际,均有人兽防守,外人一入其中,除准为教下弟子而外,不被杀以炼魂,亦禁锢终身,永充奴役,其凶淫之惨,简直目不忍睹。
诸葛钊听罢不由怒道:“原来白骨教竟是西方魔教的支流,我历劫三生,几乎全是伤在魔教手里,想不到流入中土,又成宗派,如此害人如何容得,我想凭我三人功力,如能将这一处魔窟除了,就是一件极大功德,二位意下如何?”
心印笑道:“你是新来乍到,知之还不甚详,我早已有心除害,而且曾奉师令,专对这区域的魔崽子加以铲除消灭,但是要动手,就要将首恶除尽,不然他们到了别个地方,仍要一样害人,所以才迟迟未发。
“我方才不早巳说过了,不过这事,必须在事前有一番布置,堂堂正正的和魔崽子较量一下,而且还要安上一两个内应,未曾动手之前,先要把里面一切情形摸好,一经动手,更要内外夹攻,才能一举成功,你当是容易的吗?”说着看了小桃和继春一眼。
小桃慨然道:“既蒙三位仙师,许我弃邪归正,又承慨赠灵芝,救活继春性命,如若有用我两人和我姐姐大桃之处,我三人万死不辞,不过妖人委实厉害,尤其是那紫面天王王必武,是西方魔教阿修罗王门下,四大天王之一,来去如电,又练成七个身子化身,除有限几位前辈仙侠,几乎无人能制,三位仙师,还望仔细应对。”
继春也道:“我这残躯,如非诸位仙师来此,绝难久活,今后如有差遣,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心印,又看着继春笑道:“她姐妹无妨,你是那金冶儿料定必死之人,如果不死,即使不去,尚恐金冶儿也必寻来,却大意不得呢!”
诸葛钊点头道:“这一点果然堪虑,大家须想个妥善之策才对,不然,我们收拾不了那淫魔,恐因此而使一干妖人有了戒心,这位杨兄和她姐妹便不堪设想了。”
张纪方也沉吟着半晌道:“小弟倒有一个遮掩之法,那株天香芝,自经我移植水琴洞以后,附近修道人,正邪两派,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何不就命小桃回去,将盗芝救人之事说明,再托言恐我赶来此间问罪,顺便将这位杨施主,也携入观里,不也就可以混过一时吗?”
心印笑道:“这样一来,他之所以不死是瞒了过去,不过金冶儿那淫魔更不死心了,如果再乘隙向他缠扰,又如何抵御呢?稍不慎,岂不前功尽弃,却再到哪里寻第二株天香芝去?”
继春不由满面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小桃看看众人,又看看继春,脸上也飞起了两片红云,低头半晌,忽然把继春一扯,附耳说了几句,继春听罢,猛然把头一抬,正色向三人道:“关于我的事,适承小桃姐已代筹护身之策,还请三位仙师,便依铜袍仙师之策,由我二人前去卧底,即使因此丧生,只要妖人就歼,以后能保全这一方青年男女,弟子等死也甘心。”说罢又拜下去。
心印道:“你既有此心愿也好,不过这种舍身喂虎的险招,却一毫大意不得呢。”
说罢不由一笑,张纪方、诸葛钊也有几分明白,方欲再嘱咐几句,室外院子里一阵脚步响,杨老者已经走来,一见诸葛钊之外又多了一个和尚一个道人,还有一个青衣少女,不由一怔。
再看继春刚从地下拜罢起来,脸上精神抖擞,虽然依然清瘦,已经毫无病容,更加诧异,正待要问,继春已先迎着,将一切经过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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