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又是一喜,大声喝道:“贼秃,今天我不把你绞成肉泥,也不泄心头之恨。”
小桃在旁吃了一大惊,如非蝶奴相助,剑光几被小鸾震落,再看心印在赤焰妖剑围绕之中,也似着慌的叫道:“无耻的贱丫头,你真打算拿别人的东西来装门面吗?如果再不收回夹着尾巴滚回去,我可不管本主儿的意思如何,要先将剑上千万冤魂放去了!”
说着,那道淡得已像一片轻云的金光,倏然又一收缩,化为数寸长的一柄晶莹慧剑,光华更觉柔和。
慢慢的,在那一幢暗赤光华当中运行起来,乍看其势甚缓,但每行径寸,必有一蓬火星陨落,那妖剑光彩,也渐形转淡。
姚媚珠不知那剑原系赤焰祖师,用千万人的鲜血精魂铸炼而成,当年赤焰祖师,但为炼此妖剑上犯下大忌,被寒铁老人、懒残子、孤云禅师,三位前辈仙侠,用雷火仙剑围攻了七天七夜,才将他肉身斩去,元神却附在妖剑上逃脱,深藏敛迹了数百年之久,想不到被妖妇姚媚珠无意中得到手中,又用以为恶。
心印随师多年,见多识广,一见剑光出手,便知有异,正一面用慧剑慢慢将所附精魂削落,一面惟恐妖魂巳成气候,又用言语引逗着。
猛听一声厉啸,惨如鬼叫,从山后摇曳而来,再抬头看时,山后一片火光凌空而起,映着满天通红,在无数血色火焰当中,裹着一个红人,一晃便到了跟前,大声厉叫道:“无耻小辈,胆敢毁我神剑。”
说着,把手一招,便自收回,收去满身血焰,向楼屋角上一站,看着心印、小桃等厉声道:“想我昔年,误中寒铁老儿诡计,将法体失去,在此地潜修已近十甲子,只因元神尚未凝固,所以无暇出去再创宗教寻那老儿和孤云懒残等贼秃狗道算帐,又因神剑久未沾染人血,剑上精魂萎顿无力,才假手这个女人,取血练剑,你是何人门下,既敢擅自毁我神剑,还不快将颈血献上,赔我损耗。”
心印冷冷的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当年三位仙侠剑底游魂的什么赤焰祖师了。你的主意倒打得不惜,可惜三位前辈仙中懒残子和寒铁老人久已飞升玉阙,你的仇已报不成了。那孤云神僧却仍在大雪山坐关,你如有这胆量,不怕这劫后妖魂,被他那佛光炼化,无妨前去找他。如果自恃积世魔头,打算向我寻事,便先请尝尝我这心光慧剑的滋味如何?”
赤焰祖师在屋角上,闻言又是一声厉啸道:“小贼秃,休得口出狂言,你到底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赶快说来,免我又无故树敌。再迟就来不及了。”
心印笑道:“你放心,我虽出世稍晚,没有赶上三仙在华山顶上合力诛邪那一场热闹,自问在这尘世上,还有几甲子的流连,绝不至来不及,更从来没有后悔的事,承蒙照应,只好心领谢谢。你要问我姓名是何人门下,明人不做暗事,我乃南海虬髯僧的弟子,法名心印,有什么高招妙法,就请施展吧。”
赤焰祖师,虽然潜伏已久,对於心印不知底细,虬髯僧的名字,却曾听说过,但自恃过甚,绝不把个后生小辈放在心上,闻言登时大喝一声道:“无知小贼秃,既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那就不能怪我了。”
说着,妖剑又飞出,血光出手,赤虹冲霄又复倒垂而下,声势较在姚媚珠手中何止千百倍,小桃、小鸾、蝶奴虽然正在拼命,也吓得退避不迭,就连姚媚珠全立脚不住。
心印只微微一笑,囱门开处,现出一轮心光,照耀得大地通明,那道妖剑的光华,便倏然停在空中欲下不得。
接着慧剑飞出,又在妖剑所化光华当中闪来闪去,这次因系赤焰祖师自己主持,所以不易损伤。
赤焰祖师万想不到,自己二次出世上来,便遇到这样一个厉害小和尚,也不由心惊不已。
正在相持之间,忽然一声娇叱!半空中又飞来一道钩形白光,一道象半轮初吐旭日一般的红光,疾驰而至。
再—细看,竟又是两件前古仙兵,心想自己元神尚未全固,如果遇上,即使无伤,也决讨不了好,何况当前这个小和尚的心光慧剑,又全是魔教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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