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笑道:“姑姑,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想寻一个好好的师父吗?据公孙太公说,你的遇合已不在远,不过事前却有一场绝大惊险,要能好好的度过这场惊验,事才有望呢。”
大桃忙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话,是公孙太公告诉你的吗?”
“你不是常在双红楼上向公孙太公祝告吗?前天他从云麾洞回来,便向我父亲提及,并且说你为人非常敦厚,将来必有成就。”
正说着,忽见山茶用一条斑竹柄的药锄挑着一个花篮正从紫薇仙府出来,一见小珠和大桃正说话便笑道:“小珠你又和姑姑在说什么?”
大桃道:“她在这里逗狒狒和豹子顽,我正要去寻你,偶然谈起那狒狒的来历,不知不觉的,就在这里耽搁下来,你执着花篮打算到哪里去?”
山茶笑道:“昨天我偶然的打后山经过,看见那一带老松树下产有不少茯苓,打算去采一点回来,制成糕饼,分送各位前辈师长以表微忱。你们不妨多谈一会,再到里面去坐坐,我去去就来。”
小珠忙道:“妈,你是打算采茯苓吗?前天我听公孙太公说,那一带松树都是千年以上的老树,说不定下面有琥珀和朱苓,那都是人间难得的仙品,我也陪你去看看,如能弄到一两种,拿去孝敬几位老人家,不更好吗?”
说着便欲随去,山茶喝道:“你这丫头怎么才说风就是雨,什么事全要跟在我后面,在家里陪姑姑谈谈不好吗?”
小珠把小嘴一撅道:“姑姑她才不要我陪呢。”
说罢,扯着山茶,扭箍儿糖也似的跟着要走,山茶看着大桃笑道:“你看这丫头越发不成话了,她一定要跟我去,那只好对不住你,停会子再见。”
说着含笑一点头,母女径去。大桃只剩下一人,越发无聊,再看那只狒狒正石像也似的坐在那里,也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道:“你被妖人弄来也有好几年了,适才小珠说你原是仙人雪山姥姥的守洞神兽这话对吗?”
那狒狒把头连点,用右爪向西边一指,低啸一声,又摸摸自己胸膛,比划了半天。大桃虽不能尽解其意,但知狒狒确是灵兽,已经了解自己说的话,不由大喜道:“你也想回去吗?但是从此地到大雪山数千里长途,你能认得旧主人的洞府吗?”
狒狒又连连点头,伏在地上,拜了几拜眼睛中流出泪来。大桃心中更加奇怪,又说道:“我送你回去,能见到你那旧主人吗?”
狒狒一阵欢跳,又抚着自己心口一阵比划,大桃虽然心中仍是茫然不解,但是他那欢跳高兴的神情似有可能,也不禁忽发奇想道:“那么,我们几时走呢?这一路西行,中间必须过好多城镇,你这样不太骇怪世俗吗?”
狒狒闻言,抓耳挠腮了半天,忽然又趴到大桃身边,把一颗披拂的大头伸向大桃面前,一动不动,大桃不解其意笑道:“你把头伸过来做什么,难道你这大的一颗头还能藏起来不成,那除非借到公孙太公的口袋才行,你只给我看有什么用?”
说着用手在狒狒头上摸着,忽觉那长毛中藏有一件像铁牌似的东西,再分开那脑后金毛一看,却是一根黑黝黝的链子,链子上面绷着一面二寸来长一寸宽的小铁牌,那铁牌紧贴着脑后,几乎深陷在肉里,便道:“这是那妖人替你套上的吗?”
狒狒看着大桃,只管摇头,又伏在地下对着西北方拜了几拜,大桃笑道:“既不是妖人替你套上的,那一定是你雪山旧主人制伏你的东西了,我猜得对吗?”
那狒狒抬起头来,又连连点头。大桃见状,心知链子和铁牌一定是雪山姥姥,对狒狒下的一种禁制,便又道:“如果将这铁牌和链子取下,你便能回去吗?”
狒狒闻言又伏地低吼着,看着大桃,把头点了一下。大桃再一细看那铁牌光华隐隐,似有若干符篆,却无法取下。
呆了半会,忽然想起既是仙人之物,必与主人心灵相感,如若此兽能为自己接引,默叩或可有知。
想罢,便端整衣服,向空跪祝道:“弟子大桃向往仙师已久,如能藉此神兽接引得归门下,还望准许将此法物取下,俾得与神兽同往仙山,否则亦望指点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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