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印又在阁上答道:“这个道理,不显易而见吗?我虽然是个卑之无足道的小和尚,却也明白一个长幼有序的道理,你和我两个师侄,此刻尚未见真张,我能和孩子们争功吗?少时,只你能胜得那两个孩子,我少不得出来和你相见,否则你连他两个也无法取胜,又何必要我出场呢?”
冷寒辉不由激怒,大喝道:“你便以为我奈何这两个孩子不得吗?老实说,我是因为和武当一派向无恩怨可言,犯不着自我开脱,所以才容他两个在我这玄雾之中挣扎,不然只这玄雾一化他们便早完了。你既如此说,那便不能怪我呢!”
他把手一挥,那团玄雾,立化黑色坚冰,满拟玄雾成冰困在里面的人决受不住,便立刻冻毙,骨血也必全僵无疑,谁知再一细看,那一大块玄冰之中,宝光莹然。二人已经跌坐入定,不但寒气不侵,便那玄冰接近宝光之处,也未尽凝,仍是一层薄薄玄雾。
心下不由一惊,料知敌人此学,如非固守待援也定有变化,如连这两个孩子都不能制住,岂能再找不老婆婆和雪山姥姥算账。想着,把牙一咬,一张口喷出一点鲜血,直向那大块玄冰射去。
一转眼,血着冰上立刻沁入,化为一个白色人影,直向中心钻去,自那人影一现,冰中奇寒越甚,那神钺宝光也略为缩小了一点,但柳春儿、东方明仍如没事人一样,跌坐在彩云上面,愈显得宝相庄严外邪莫惊。
那个白色人影虽在玄冰之中,屡次试向神钺宝光冲入,只一近红光便被逼回。冷寒辉见状,便也在那片寒云上面盘膝入定。
一会儿那玄冰之中的白影,忽然身外起了一重银光,又向神钺所化光幢冲去。
这一下,那力量似比以前几强了好几倍,红光忽被穿透,但红光一透,光内又起了一层淡金色光华,将那白影挡住,仍旧无法接近二人。
忽然那道红光被穿之处一合,转将那个白影夹在中间,任他左冲右突,既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后,便像冻蝇钻窗一般,只有来回撞击着。
那冷寒辉坐在寒云之上,渐渐额上出汗,不住价冒出白气,猛然听得心印笑道:“冷道长,只这点小事,你也值得以元神去和孩子们拼吗?依我看,你还不如暂时休歇一下,实在要想再露一手,少停片刻还有人来陪你,何苦在这时候用尽力气呢?”
说罢红光微绽,那个白影得隙,立刻溜出,在玄冰之中一闪而没,那寒云中的冷寒辉,忽然一跃而起,满面通红大喝道:“你这无知小贼秃,胆敢设阱陷我,既是好的,为何避而不见,却只令这两个孩子在这里替你挡灾是何道理?我这万载玄冰与北极冰水精英所炼之宝,决非这两个小孩子所能破。就他二人持有纯阳之宝护身,你再弄些玄虚,时间一长人也吃不住,何苦令我造此大孽,糟蹋两个资质绝好的孩子呢?”
遥听心印又在笑道:“我想不到你居然又发起善心来,竟顾惜到这两个孩子,足见善根犹在,天良未泯。既如此说,我倒不得不也告诉你一条明路了。有关这一点,现在无庸你来顾惜,他二人虽一时被你困住,他们自有他们一般小友前来相助,也用不着我来代为解围。倒是你昔年的那位欢喜冤家就快来咧。这一次.我那恩师和雪山老前辈可不愿意再来调解,你可自己估量着些儿。”
冷寒辉闻言不禁冷笑道:“你是说晏亭亭那贱人要来吗?那倒很好。我本来就打算先找李映红与雪山姥姥清算旧帐再去找她。她如先来也是一样,只那两个孩子如果冻毙在万载玄冰之中,却不能怪我了。”
话虽说完却不见心印再答,只西北角天际,忽然飞来一点寒星,其亮如银,光华看去非常强烈,便如太白经天一样,一晃飞到面前。
忽然化作一个三五丈大小的银色光圈,圈中着一朵淡红色火焰,焰上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女,头挽灵蛇高髻,腰佩剑囊,最显眼的,是一身绯色道服,在空中远远看去,分外明艳照人。
冷寒辉一看,正是昔年红雪蟑、留春洞合籍双修的冷红仙子晏亭亭,不由一怔喝道:“你这泼贱,不在红雪障潜修,却赶来此间,又想像当年一样,借他人势力,欺压自己的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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