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心神大定之后,二女也不再唤,半晌之后,又听玉京附耳道:“老实告诉你,今日所经,乃是姐姐特布幻境试验于你,幸喜你道心坚定,未曾丢脸,连我也与有荣焉,如今夜深了,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再抬头一看,那里是什么崖下古洞,原来却仍在冷香阁上,平日戏呼为梅窟的那间双楼之所,自己正趺坐在那张榻上,玉京已经罗衫襟解,酥胸半霹,一只手攀着罗帷,一只手扶着榻前梅干,玉颊生春,星眸斜睨,又是前番酒醉光景,妖艳之态,更为平日所无。
他不由怦怦心动,方待要问:“这话当真吗?”
猛然又想起姐姐平日异常诚笃.即使为了要试自己道心,何至以魔劫为儿戏,而且魔女所现种种幻想,也决非她所肯为,分明是幻相,岂可置信,便又一摄心神,主宰一定,又归寂然。
猛听一声大震,那岩洞上面山顶忽然飞去,接着奇光眩目阴雷又来,忽闻二女惊呼:“星弟火速准备逃生,妖人阴雷厉害。”
接着忽然飞来一把金刀,一下便将玉京左臂斩下,只听得一声惨叫,人便倒下来,赵颖不由叫出一声“哎呀,”正待来扶,忽听洞外魔女笑声吃吃道:“我道人藏在哪里,原来就在眼前,只不过弄了些障眼法而已,这一来看你们还能向哪里逃走?”
再看时洞内四壁符篆大明,二女仍然跌坐如故,秋月长叹一声道:“方才我见你连过三关,都能悬崖勒马,心中还疑着这三十年静中功夫没有白花,也许能把他这七情幻相全阅历一下,谁知仍把持不牢,这一来有形的凶险场面立刻就到咧。”
玉京却凄然道:“反正数由前定,现在你埋怨他也无益,我看外面差不多已交亥正,大家兵解在即,以后还不知如何转劫,暂且由他去吧。”
赵颖正在悔恨交集,猛又见那杨文秀在洞外哈哈大笑道:“既然藏在此间,那就难逃公道了。”
接着又大喝道:“你等不要以为这佛门中的一点符篆就可藏身,须知你杨祖师,却不在乎此,再不出来听我吩咐,那就难免化为飞灰身受炼魂之苦了。”
喝罢,脱手便是一阴雷打来,只听得一声大震过处,满洞金霞大起,直冲霄汉,崖洞却分毫未动,接着石坤所发魔火血焰,也随之攻到。
那殷好好的诸天花雨又化有相水火风雷,把那座危崖围了个风雨不透,妖光血焰排山倒海般而来,那阴雷更轰轰不绝,其声势之大,简直令人目眩神惊。
三人在洞之中,虽然无恙,也被震得耳聋,正在勉强撑持,忽见秋月怀中彭康所遗简帖又复大放光明,连忙取出一看,只见那第三个黄麻布卷,又现出几行朱书来,上面写着:“天劫即将临届,神火金花一现,即便兵解,勇往直前,毋挂毋碍,如欲归真,先入轮回,金光收摄,自有安排,了清杀业,莫误重来。”
三人方才看罢,倏又听见杨文秀大喝道:“二位且暂停手,我自有法,攻开此洞。”
喝罢之后,三魔同时住手,水火风雷血焰皆停,猛又见那杨文秀把手一扬,飞出一片火光,挟着三朵金花直向洞口飞来,看去虽远不如前见魔火血焰阴雷声势厉害,那洞内金霞,竟未挡住。
秋月连忙大喝道:“星弟、玉妹,速将元神凝聚紫府玄关,这是佛门至宝,正好借他兵解,落得清净。”说着,连忙将真气一提,元神深藏上丹田。
那神火金花恰好向下罩,天庭登时震破,元神遁在一旁,玉京却慢了一步,元神几被神火金花罩住,所幸那灵符所发佛光向上一合,未受重伤,那赵颖却元神尚未凝固,又心切二女安危,一时仓惶失措,身形俱被罩住,那神火金花一合,肉身粉碎,只剩一团黑影,仍在挣扎。
二女元神在佛光护持中不由大骇,但法力尽失,却无法施救,正在焦急,猛听外面一声大震,天劫雷火已下,只见岩石分崩,神火金花惧被震散。那洞外的天外三魔,一见神火金花攻入佛光之中,三人肉身均毁,正在高兴,却想不到天劫忽临,初见天际只一点红星飞坠,心中还以正教中有人来援,继见红星一近,百丈雷火垂天而下,简直无法抵御,才知二女借他那神火金花,逃避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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