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那庄院,原是前后三进,所立院落,便在二三两进之间,那房子坐南朝北,东边一带虎皮石砌就短墙角门外,通着一片石坪,第三进东侧花圃之中,矗立着一座竹楼,却好和第二东侧的一座茅亭遥遥相对,花木竹石,布置也极得宜,院落更相当宽敞,二面房屋,也是曲槛回廊,相当富丽,只不解为什么毫无一人。
她正在诧异,忽见第三进明间之中,走出一个一身青衣的麻脸少女来哭道:“我那大逆不道的二哥真被仙姑杀了吗?只可惜你迟来一步,我那妹妹和汪世哥全被妖人用鬼火烧死咧。”
接着又是一个白发老婆奔了出来,跪在地下连连叩头道:“仙姑,我那丈夫真的没有死,还在集上家里吗?不过我那二女儿却被那无义的豺狼活活的烧死了,还望救命才好。”
云云连忙扶起一问情形,原来自从守信将元常摄走以后,那吴家祥,便向盼盼身边走来,却不料汪玉声拦着大喝道:“你这大雪冻不死的毛贼,想你不过是一市井无赖,当年去向张宅行窃,一下不慎冻死雪地里,如非张老伯发觉救你一命,焉得活到如今,他老人家虽然明知你是去行窃失足所致,却念你为饥寒所迫,救活之后,不但不予深究反留在家中数年,解衣推食待你不为不厚,你这厮却引诱张二哥入于匪类已是恩将仇报,今日又来助纣为虐,须知有我在此,却容不得你咧!”
说罢,手一举,一个黑虎偷心,当胸擒去,那吴家祥被说着心病,不由恼羞成怒,身子一侧避开一拳,也大喝道:“你胡说什么,他虽救我一次,却居心不良,打算要我给他当奴才咧,这有何恩义可言,至于张二哥要混人儿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如今我奉祖师爷之命,前来接盼盼这小妞儿,这是公事,你打算阻拦,那可是讨死,现在可不是你当少爷的时候咧。”
说罢,一伸手便来抓盼盼手臂。冷不妨却被玉声滑出一大步,抖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只打得他两眼金星直冒,接着又喝道:“你这厮天良丧尽,竟敢说出这样话来,还不与我躺下。”接着一抬腿正踢在他那膝盖骨上。
吴家祥知汪玉声是个将门之子,但是外面看去,虽然英伟异常,却不像个炼家子,冷不妨一连着了两下重的,立刘连叫“啊哟”倒了下去,痛得打滚,玉声冷笑一声正待绑人,却不料吴家祥倏然把手一扬,一道灰白光华,正打在他右臂上,随着,只见半身便似火烧一般,伤处绿焰随之而起,忍不住大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那吴家祥嘴里念念有词,行法止住痛,又从地上跃起来,冷不妨一把抓着盼盼左臂大喝道:“你这小厮儿还不随我快走,祖师爷正等着你咧。”
盼盼一见玉声受伤,已是情急拼命,不暇思索,竟自掏出那把剪刀来,娇喝道:“你这豺狼不如的禽兽,我与你拼了。”
一下向吴家祥当胸刺去,那把剪刀,虽只三寸来长,却出手金光闪耀,眩人眼目,两下靠得又近,一下正刺在吴家祥右乳下,期门穴上.登时血泣如注。
他大叫一声道:“你这丫头,竟敢下此毒手,我也与你拼了。”
喝罢,一松手,人也倒了丁去,把手一扬,一道灰白光华又自出手,向盼盼打来。
盼盼一见妖光又起心知必无幸理,但只不被妖人摄走,以保住一身清白,更不躲避,转将手中那把剪刀掷去。
这两下全是间不容发的事,吴家祥所发白骨妖叉在前,正打在盼盼的右臂上,盼盼的剪刀也自脱手一道金光,那柄剪刀也随之暴涨,便似两条金龙蟠结在一处,夹着吴家祥一绞,只听得惨叫一声,便被绞成两段,那柄剪刀,也立复状,落在一旁,盼盼却被妖人白骨妖叉打中,阴火一起,烧得昏死过去,接着只见妖人身畔,飞起一点豆大绿光,直上天空一闪而没。
这一来庄院之中,登时大乱,成了群龙无首状态,却得玉声之父出来,先命人将盼盼、玉声抬向屋内,安置好了,一面又命将吴家祥残尸掩埋,各卡子加紧守望,但全山人心惶惶却无法制止,更知道妖人来自天空飞坠,所以胆小的,连从屋内都不敢出来,两家内眷正在围着盼盼和玉声哭泣,忽听见金冶儿在院落里面喝骂,不禁吓得惊魂万里,一个也做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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