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开甲闻言,连忙稽首为礼道:“贫道真想不到大师如此慈悲,此妇虽然凶淫已极,但有时也确具善根,贫道全家便是被救之人,如能得大师予以渡化,也许就是她本性不昧,重见光明之时,这真功德无量。”
苏仙子笑道:“道友之意我已尽知,自古道,说是非便是非中人,我既命令嫒致书道友,便有渡化之意,这何消说得。不过她一切孽债终须自己偿尽,旁人却代替不得,要想揠苗助长,那却是枉然咧,所以心印那小和尚慧剑,替她复了不少灵明,我便再须着力也不多了。”
说着又道:“你且将她先放出来,我还有话问她呢。”
唐开甲闻言,忙将大袖一抬,飞出那个三才晶球,光华闪处,立刻中分为二,跳出一个小人来,在一团金光之中一晃,便和生人无异,但才一出困,便戟指向唐开甲道:“我只道你也是魔道有名人物,又是我的女婿,既来一定帮我,谁知你却猴儿拉稀坏了肠,竟和这鬼道人串通一气,连我也禁制在这晶球之中,如今你打算怎样?”
唐开甲忙道:“你不必误会,我如不为了救你,焉能这样相待?适才所以将你也摄入我这三才晶球之中,实是为了这几位道友所持均系前古仙兵与佛门至宝,一旦遇上便形神俱灭劫化沙虫,却非有意禁制,你虽出身魔教,也颇见多识广,难道连这点用意也看不出来吗?”
那武飞云哪里肯听,双臂一张,又发出一团粉红色光华,向外冲去,王玉林不由高叫道:“师母留意,这妖妇打算逃咧!”
话犹未完,那武飞云已经腾身而起,到了那厅门上面,但倏又落将下来,仍在原来地方,却听苏仙子笑道:“你放心,有我在此,她决逃不了。”
那武飞云正觉身子窜起,已被那妖光涌着,向厅外飞去,忽然又好像有人在身后扯了一下,便又倒退回来,一闻此言,不由大怒,再一看,那说话的,竟是一个妙龄女尼,身穿一身紫绡僧服,不但骨秀神清,生得美艳无双,而且宝相庄严,令人不可逼视,简直生平之所未见。
也不知为了什么.那股无名怒火,忽然全降了下去,忙道:“你这贼尼,一定也系武当一派,无故将你家仙姑留住,你待怎样?”
只听苏仙子大笑道:“你这孽障自己不走,哪个留你来?”
武飞云一听愈怒,一纵妖光,二次又打算飞纵出去,谁知仍和第一次一样,又照样被扯了回来,那心下怒火一起大喝道:“贼尼胆敢暗中弄鬼,我与你拼了。”
说罢一张樱口又喷出一点红星向苏仙子打去,两下相隔不过咫尺,如依常理,只一出口,就连闪避也不及,必被打中无疑,谁知那一道红星才近苏仙子,便自行逼回,好像其间有一种无形之宝隔着一般。
那王玉林在旁,一见妖妇竟敢暗算师母,不由大怒,大喝道:“无知妖妇,竟敢暗算我的师母!”
接着把手一抬,那道银色剑光一起横扫了过去,但那剑光才近妖妇,那件金霞帔,又发金光,一下挡住,那剑光竟扫不过去,苏仙子又笑道:“玉林赶快住手,我如打算除她,还用你动手吗?”
接着又向武飞云笑道:“你当真这等执迷不悟吗?须知人身难得,你便逃出去那无数冤魂却由不得你驱使,一旦群起反噬,那你便化身千万,也难偿此冤孽,不信你且再试试看。”
说罢,把手一招,那武飞云身上的金霞帔,便化一道金光飞向手中,妖妇一见那帔离身竟被苏仙子收去,不由花容失色。
正在惊慌,倏见适才喷出那点红星,忽又自行爆破,一点赤焰一闪,立化千百万点青磷挟着一片玄雾,将那一座大厅完全布满,一霎时,只见厅上,灯火齐熄,黑暗沉沉人物全隐,那千百点青磷,忽又暴涨,其中各现鬼影,一个个血污狼藉,四面八方一齐扑来,不由更外惊怖万状。
原来那武飞云,自夺舍重生以后,受了鬼母潘涛之教,一上来,便练了一件万魄青磷幛,每杀一人,必将生魂收在自己腹中,暗用魔火苦练,务使降伏,附着在本身无灵精气所化妖幛之上,只须一满万数,再用四十九个具有夙慧的童男生魂统率,便是魔教中一件难制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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