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印笑道:“你虽没有起意杀害他们,但他们死在你手却无法抵赖,何况这其间,你也难免有因为财色贪妒以致置人于死的,却难尽以奉上差遣,身不由己脱卸。如今你要保全自己这条性命,必须先安死者之心,将来仍须还孽报不行,否则我虽有法力,也无法救你咧。”
刘拱宸忙又叩头道:“小人知罪了,但求禅师慈悲,我必竭尽心力补还以往罪孽,更必设法超度这些无辜冤魂。”
猛听心印又大喝道:“你既迷途知返,又允下这等愿心,我决救你一命,但能不能自拔,却仍在你自己咧。”
喝罢又把手一挥,那些冤魂,各现欢喜之色隐去,接着又向那刘拱宸道:“你且起来,我有话还要问你,你须知道,我虽仗佛力能够救你,却不能替你,解铃还是系铃人,你即想解脱这场冤孽,便须多积善功,但是修积善功,最好最易便是在贼中,你敢肩此重任吗?”
刘拱宸闻言连忙站了起来躬身道:“小人愿去,但是我虽蒙禅师渡化,这在邪教中,却是大逆不道,视同叛教,我怎么能回去咧?”
心印又大笑道:“你以为你在这里的一切,白骨教的几个魔崽子已经知道了吗?他如有这大的本领,还不叫你来咧,老实说,你一进入临江集的地境,他们便全茫然,要不然,能容得你这样大澈大悟吗?”
接着又笑道:“不过你放心,即使他们想弄鬼,有我在这里也办不到,现在要问你的,是那干左道人物有何打算,你既在成都道院之中,总知道一点,能就所知对我说一说吗?”
刘拱宸忙道:“那成都道院之中,白骨教中人物虽然不少,但全已吃过各位大亏,已成惊弓之鸟,那西方魔教,虽然有两位能手,也自知未必便能取胜,所以只打算能办到一个守势,一面差人分向青磷谷和罗剃国告急。
“如今已接阿修罗王回音,不日便有能手来助,并叫将正教在此主持人物探听具报,所以才叫小人前来,既蒙禅师允许我在贼中修积功德,以赎前愆,只能稍减夙孽,便万死也所不辞,但小人回去如何说法呢?”
心印笑道:“我既着你仍在贼中修积善功,自然有一番交代给你,你放心便了。”
说着又道:“你此番回到成都道院,不妨对那张全和巴尔喀答说,这里系由我心印小和尚主持,此外仅只各正教门下弟子数人,并无一名长老宗主,前此虽有一两位老前辈曾经露面,但路过即去,实未停留。
“他们如不置信,不妨再叫人来,如问及集上情形,可照所见老实告诉他,只不必提你家中的事,便可无碍。”
刘拱宸闻言,忙又叩道谢过,那刘大刚夫妇闻得儿子仍旧要回到成都,不由又跪下道:“小人夫妇只剩下这一点根芽,还望禅师和各位仙人垂怜,千万能留他在此地才好,否则这一去便难说咧。”
心印笑道:“二位老人家但请放心,我小和尚既叫他回到成都决保无虞,要不然,他这所造恶业,却无法清偿了。”
说着,又向刘拱宸道:“我为怜你父母对你关怀,再特施殊恩,赐你一道灵符,如遇凶险它便会立刻发生妙用,护着你仍然回到此地来,但放宽心,大胆做去便了。”
说罢,随命刘拱宸将衣服解开,在背上指手划了一道符,仍命穿好,回去再与父母稍叙天伦,便回成都去,刘老夫妇又千恩万谢,方才携着儿子出去。
这里诸人又商量了一会,狗皮道士便携了大桃、杨继武和张元常向西山而去,孙二公子和昭业、云云也回到船上,将赵定国夫妇和含芳一同接到张宅,连船上老大和水手们全都搬上了岸,其余各人,也各觅静室,打坐休息。
那孙二公子待各人都撮上岸,住定之后,便又召来镇上各首事人按现有人数,分别编成队伍,商讨防御办法不提。
到了下午,心印和昭业、孙二公子、铜袍道人四人在那厅上正在商量集上布置防守之策,忽然那大厅中间地下裂开一个大洞,冒上一蓬绿火。
孙二公子忙道:“不好,又有妖人前来相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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