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白骨冷笑道:“以方才剑光灵符而论,我还只道铁肩慧因等几个老不死的僧尼前来寻事,原来却是他两个差你到此,不过彼此同属旁门,向来无嫌无隙,你既称奉命代他三人求饶,可知杨旭擅自入我禁地毁我神幡,又蛊惑我二个女儿叛教吗?”
心印笑道:“实不相瞒,小僧来引已是好半天了,魔宫上空禁法也是由我用不老婆婆灵符和家师贝叶神圭破去。所以杨道友才能进去,一切经过岂有不知之理,老实说,如非我将师尼慧因师太那道神符揭去,你还睡在鼓里呢!”
说罢哈哈一笑道:“你别太把事看左了,今晚之事,几位尊长尽已前知,全看在你平日尚不过份为恶,才命我先来安排一切渡你归正,只因我见你对杨道友态度太狂妄了,所以有意揭去神符,让你先来警觉一下,想不到因此反害他和你两个女儿受尽你魔教中二相神魔的无边痛苦,这虽是我的罪过,但就凭你逼人为婿,凌虐亲女已天理不容,难道自己还以为不错吗?”
那具白骨不由大怒,狞笑一声,七孔又放出惨碧阴火向心印当头罩下,一面右臂一起,那只灰白大手二次又向三人元神生魂抓去,心印笑了一下,大袖微举,一闪便自不见,那灰白大手竟将空悬彩球火焰抓个正着。
却不料那点火焰看去光芒似不太盛,却是佛门至宝圣灯神焰,一入掌心,立刻发生不可思议的威力,便如一团烈火一样,连忙楹开已经深入骨髓,四肢百骸俱沸,蓦然一声大震,那三百六十五节白骨全成粉碎,一阵青烟起处,焦臭之味四溢。
转眼烟中仍现出芳华夫人的本相,只四周被一团佛光笼罩着,接着山坡上飞下三个人来,第一个黑面虬髯,头戴金箍,身披烈火袈裳,脚踏芒鞋,右手挽一百零八颗通天犀角数珠正是虬髯僧;第二个白发红颜,身穿水合色道服,一手云帚,一手按剑正是不老婆婆梅琴仙子李映红;最后是一位清癯老尼,大袖低垂,笑容可掬正是神尼慧因大师。
三人下来以后,慧因大师首先笑道:“可喜道友仗着虬髯师兄圣灯佛火之力,有相外魔已去,只无相阴魔犹存体内,但此决非我等所可为力,最好还是由道友自己用慧力化去,庶免真元损耗,两甲子光阴在我辈修神道人屈指即是,能忍耐得住吗?”
芳华夫人在佛火中略一点头,又向空悬彩球中三人元神生魂看了一眼,意似不舍,慧因又喝道:“各人自有因缘。你又生此痴妄念头作什?两甲子后,少不得还是他三人来替你解脱,去吧!”
说着,双手合掌,诵起梵唱,芳华夫人连连点头,也合掌称谢,冉冉飞向魔宫上空,徐徐下降,一闪而没,那座魔宫,也跟着沉入地下。
不老婆婆笑说:“魔宫自决不可留,梅花何辜.大师能稍为保存这寒芳小筑为他年转劫人修真之所吗?”
慧因一笑道:“我原无可无不可,你既饶舌,便须为我封存,以待后人呢。”
不老婆婆也笑了一下,掏出一片轻纱来向空一掷去,立化白云将一带山谷完全罩住道:“此一言,又须费我一番手脚,不过籍此免去梅花一劫,也算是一大功德。”
掉头又道:“心印,你知罪吗?”
心印自从遁出冷焰,本就藏在坡下,一见三老出场,立即赶来侍立一旁,闻言答道:“弟子知道。”
虬髯僧听见倏然颜色一变,冷笑道:“如非你这孽障,妄自逞能,将慧因大师灵符揭去,他三人应遭魔劫,也决不至几乎形神皆灭,现说,魔女所练天欲神幡,上有无数生魂,虽然大都皆系为恶孽报,如果杨旭稍有一线生机,决不会乱发五行神雷,自拼同归方尽,以至无一幸免,你自问今夜之事,能对他三人和无数遭劫冤魂吗?”
心印速忙伏地合掌道:“弟子知罪,请师父责罚!”
虬髯僧猛然喝道:“如此顽劣,决不允许再在我门下,姑免处死,可将一切法力封闭,宝剑缴还,自去川西黑石山面壁百年,待我后命。”
心印不由吓得战战兢兢的道:“弟子情愿今日后另积十万外功,以偿今日冤孽,尚请免予百年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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