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崇文闻言剑眉双剔说道;“悟非大师!你觉得这茫茫浊世之中,无处是安静乐土!我却认为这大千世界之中,无处不是安静乐土!俗语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何尝不可刻苦修为,使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浅则潜心修道,魔来则拔剑降魔!务尽力之能及,维护一切众生,使他们平安康乐,方不负好男儿的七尺雄躯,和一身武学!若动不动就逃掸避世,自然弄得狐鼠姿肆,魑魅横行,把好好一片清平世界,因为无人维持正义,而弄得形如鬼域,这种独善其身的高蹈自洁行为,慢说是大师,就是我恩师与无忧师伯,我一样觉得他们不大对呢!”
慕容刚虽然听他说得有理,但后来竟连无忧、静宁两位老人家,一齐批评起来,不由正色叱道:“文侄你有多大胆量,竟敢出言犯上?难道你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此时若现江湖,天南双怪可能不敢出场,岂不为武林永留后患,管中窥豹,只见一班,你以后再这样轻薄出语,口不择言,莫怪我要严责不贷!”
吕崇文被数说得脸上一红,幸喜悟非大师的居处已到,那里是什么寺院?,只是一间茅屋,屋中连座佛像都无,仅在地上设有一个蒲团,几上也没有香炉烛台之属,只用毛笔在墙上大大写了一个“佛”字!
悟非大师从旁屋中,搬了两张木椅,揖客就坐,自己却在蒲团之上,盘膝相陪,并向慕容刚笑道:“出家人以茅芦为寺,并无佛可拜,慕容施主要笑我么?”
慕容刚肃容正色说道:“灵光一点,佛在心头!大师业已参透外物空花色相之禅,足见修持功力,可喜可贺!”悟非大师微微一笑,还未答言,忽与慕容刚、吕崇文三人,同时色变,方向门外微一扭头,“飕”的一听,一枝蛇头白羽箭,业已穿门而入,钉在墙上那大“佛”字之中,不住摇摆!
吕崇文不禁大怒,身形微动,飞出门口,因悟非大师这三间茅屋,是建在一片极为幽静的树林之内,只见西南方树枝轻摇,发箭之人,早已无踪无影!
回到室中一看,悟非大师业已起下那根蛇头白羽箭,箭上缠着一卷细纸,纸上写着:“玉麟令主令孙法武香主,立即归坛,如敢有违,三更问罪!”
吕崇文看完不觉向慕容刚皱眉问道:“慕容叔父,我们在南雁荡山的幽谷之中,不是听见那毒心玉麟傅君平,去往云南高黎贡山,参拜那两个老怪,求取什么天南三宝么?怎会又在这云梦泽中出现?”
慕容刚道:“我们追踪玄龟羽士到了翠竹山庄以后,再加上这一路闲游,傅君平虽然远赴云南,他那好功力脚程必快,算来也该回转,此事既然遇上,少不得要为悟非大师,略效绵薄,并就便见识见识所谓天南三宝,究竟有多厉害?”
悟非大师苦笑说道:“慕容施主盛情,贫僧极为心感,但我身为四灵寨玉麟堂下香主,括苍山摩云岭战败,照理原应回寨复命,然后再定去留,遽尔逃禅,未全始终,实有不合!故而今夜之事,二位不必插手,俟贫僧与傅君平了断四灵寨规以后,再自各算各帐,否则贫僧此心难安,务恳成全到底是幸!”
慕容刚点头答道:“大师节义分明,令人可敬!但傅君平心似豺狼,舍身喂虎,却大可不必!我叔侄且在暗中掠阵,总使大师有所交代,了此心愿就是!”
悟非大师合掌称谢,亲自整顿素食,款待慕容刚叔侄。展眼之间,二鼓已过,慕容刚因毒心玉麟傅君平强行劫持天香玉凤严凝素,欲加凌辱逼娶之事,对他自然衔恨,吕崇文更是嫉恶如仇,早想杀之为快!叔侄二人,一样立意在傅君平与悟非大师事了之时,出头惩治这骄狂恶贼!
那位悟非大师,却神色安祥的换了一件干净僧衣,静坐以待!
时到三更,远村梆锣方响,果然有人以“传音入密”的绝顶气功,自靠湖边方面,向这茅屋之中说道:“孙法武大胆敢违我命,还不速出受死?”
慕容刚听出那语音隔着好多林木,依然隐约能辨字音,不由暗惊这毒心玉麟傅君平,功力果然极为精纯,不可小视!
一拉吕崇文,双双轻轻出门,步行走入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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