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未抛木棍之前,先运内家真力,把擂台台板,暗中踏出了三四分深的足印,然后才往左上方,轻轻抛出一截短棍。
人也同时飘身,就在脚尖点到第一根短棍之前,第二根短棍又已抛出!
九现云龙裴叔傥,把一身轻功绝技,尽量施展,就利用一根齐眉木棍,所截成的九段短短木撅作为借力,人在空中宛如蜻蜒点水一般,乍落乍起,美妙已极的走了一个半圆弧形,等第九段短棍抛完,恰好回到擂台之上,由“燕子穿帘”
之式,转化成“平沙落雁”,半点不差的轻轻落在先前离台之时,所踏出的两个足印之内!
回身抱拳,向欧阳智笑道:“欧阳护法,裴叔傥侥幸不曾作法自毙,但已捉襟见肘,贻笑大方!抛砖引玉,敬观欧阳护法绝学!”
欧阳智手往台下一指,向裴叔傥说道:“裴大侠这种绝技轻功,真可称得希世罕见,还和欧阳智来甚么谦逊客套?光看你那些踏落木棍的分布情形,就知道九现云龙,名下无虚,随处皆能惊世骸俗的了!”
东西看台之上,除有数人以外,只觉得裴叔傥身法灵妙,前所未见!听欧阳智如此一说,才一齐注意台下,只见那九段短短木橛,均是端端正正的,作半圆形插入沙中,每段之间的距离,及露出地面的长短,完全一致,决没有一点稍为例外!
裴叔傥知道欧阳智这是故意点破,替自己露脸,微微含笑说道:“欧阳护法,休得过份捧场,裴叔傥尚有自知之明,我这薄技,虽算不太俗劣,但仍难入欧阳护法法眼!请自施为,令裴某一开眼界如何?”
欧阳智也找了一根齐眉木棍,截成九段,但他这截法却和裴叔傥略有不同,他是截了八段同一大小,另外一段,却长有一尺。他也不必另外做甚形势,就站在裴叔傥所踏的足印之中,把手一扬,一段小小木橛,便向正前方飞出。四段木橛出手,人已跃离擂台,约有三丈左右,欧阳智第五次抛的那最长的一段木橛,双足刚点这段木橛,第六段已由头上向后反抛,人也藉那一点之力,一个“喜鹃倒登枝”,云里翻身,落足方才所抛木橛之上,同时第七段木橛,又已向后抛去!
这种轻功身法,镇得两台群雄,鸦雀无声,玄龟羽土宋三清,固然以为这一阵已得胜利,喜容满面,连曾以七禽轻功自诩的小侠吕崇文,也不禁衷心暗佩,而向那以为爹爹已败,呶着小嘴生气的裴玉霜姑娘,好言慰解!
那知欧阳智一路倒纵,均是稳准已极,但由第八根木橛借力,往最后一根木撅倒纵之时,也不知是抛得欠准,还是足下欠稳,竟然未能落足木橛中心,几乎由半空闪落,急忙双臂连抖,连用了两次“细胸巧翻云”,在玄龟羽士等人,失声一叹之中,算是足未沾地的翻上擂台,但落足之处,当然不会再在原地,满面含羞的向裴叔傥抱拳说道:“欧阳智不自量力,好高鹜远,甘拜下……”甘拜下风的“风”字,尚未出口,远远一声暴叱:“二弟且退,愚兄要向这欧阳匹夫,算一算在王屋山中,暗地伤我三针的旧债!”人随声至,宛如神龙掠风一般的一条人影,飘上擂台,正是那位四灵寨昔日的金龙令主,双首神龙裴伯羽!
裴叔傥见族兄要与欧阳智清算旧债,不便多言,把手一拱,返回本阵。玄龟羽士等人,也是一阵纷纷计议l但最关心的却是小侠吕崇文,因为他看见裴伯羽腰下悬着一柄长剑,形式却与自己所用,被西门豹中途盗走的青虹龟甲剑一般无二!
裴伯羽卓立台中,戟指欧阳智说道:“三根九绝神针之赐,裴伯羽今日复仇!
但我知你九绝神针,共分两种,昔日你在林中未用那见血封喉,当时毕命的一种,对裴某下手,今日我也略留余地便了!”
欧阳智冷冷笑道:“彼此势成水火,谁管你留不留情?何况欧阳智这一双肉掌,也未必便输于你?”
话音未了,“白猿献果”一掌隐挟劲风,业已当胸递到!
裴伯羽哈哈一笑,“丹风撩阳”,往外便开,欧阳智知他素以掌力称雄,不敢硬接,方一撤掌变招,裴伯羽就凭这一夺得先机,立时施展自己数十年浸邪绝学,“嵩阳大九手”把欧阳智圈在一片掌风之内!五十合以内,欧阳智尚能凭藉一身极高轻功,腾挪闪展,五十合外,即感不支,玄龟羽士环顾座上,能有把握胜过裴伯羽的,祗有自己一人,连毒心玉麟傅君平,若不用天南三宝,也不过平手而已!正在筹思怎样应援欧阳智之时,目光一瞥,暗叫不好,但欧阳智业已惨叫一声,受伤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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