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执手寒喧,互道别来光景。慕容刚听吕崇文细述经过,恍然悟出,未雕璞玉,更易大成之理!静宁真人一上手就传以道家坐功,与吐纳调气之法,他小小心灵,一无旁鹜,再加上灵丹妙药之力,循步就班,由内而外,根基打得好而又好,一切功力,均会随时日俱增,自然精进!如此看来,自己所许十年之内,为盟兄报仇雪恨,重整家园的心愿,当可如愿以偿!心头宽慰已极,三人笑语从容走进冷梅峪内。
从此以后,无忧头陀便也在天山,暂且小住,与静宁真人一同督促慕容刚,吕崇文二人,勤练各种功力剑术。
前四年间吕崇文专攻自己师门的太乙奇门剑,与乾坤八掌,至于静宁真人的道家罡气,则本来就与吐纳坐功联成一体只要功候一到,气凝于内,即足护体,气发于外,即足伤人,无须另外凝炼!等到把这几桩师门绝艺全部精熟,待到火候之后,才由无忧头陀,传他-字多罗剑与禅门天龙掌法。
但他对于这后两样,却非全部学习,只是精研其中的个数招绝学’掺合融会于本门的剑术掌法之内。
慕容刚则完全与他相反,是以-字多罗剑,与天龙掌法为主,辅以太乙奇门剑,与乾坤八掌的精微奥妙之处。
除此以外,并由慕容刚,为吕崇文课读诗书,文武兼进,至于阴阳八卦、两仪四象等奇门阵法之道,也由静宁真人与无忧头陀,不时对他叔侄二人详予讲解!
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转眼之间,业已四易寒暑。吕崇文不但武功已有大成,人也长成了一位风度翩翩韵俊美,英秀少年!
慕容刚虽然年近四十,但内功精进,丰神更朗,望去依然不减当年,乌鬓朱颜,丝毫未改!
这日清晨,吕崇文静坐已毕,见慕容刚仍在调息垂帘,行功未了,知道这位世叔,本是无忧师伯师侄,所学相通,现在再加探造之时,无须尽废前功,省力不少!四年之间,互相切磋参悟,彼此长短尽知,自己虽服灵药,内功掌力方面,仍然稍逊慕容叔叔二三十年的修为一筹!但剑法轻功方面,却是自己较为灵妙!
走出洞外,那无数老梅的澹澹幽香,沁人神爽!吕崇文近来功力精进,常以洞上的千尺悬崖,作为锻炼轻功之所。他此时心神舒畅,暗想反正恩师与师伯,入定要到中午才转,慕容叔叔也功课未毕,何不上到崖顶远眺,顺便操练哥己的师门绝艺七禽身法!
心念才动,双臂一抖,“一鹤冲天”身躯业已平拔丈许,轻轻落向一株乔松的虬枝之上,就借那枝条的微微弹颤之力,提气再升,人在空中,打了两个盘旋,转化成“鹰隼入云”之势,斜往崖壁飞去。落足崖壁,离地已有六七丈高,吕崇文大展轻功,燕掠鸥翔,鹏搏鹤舞,便如一只大鸟一般,忽而回旋飞跃,忽然冲霄直举,未消多时,业己置身危崖绝顶!
登高四眺,万壑千峰,岩岬幽冥,来路峪下,是一片梅海,妃红俪白,萼绿蕊黄,疏密相间,巨细高下,屈伸偃蹇,兢放芳华,无不清癯绝俗,冷艳出尘!
危崖背面,却是一处深壑,壑底一片绿云,尽是些妙态娟娟的翠筠斑绿,远望遥山,条条云带,蓊穆轮困,纷纷出岫,岩间横阵,天末奇峰,舒卷飘飚,瞬息万态!再有几处亘古不化的积雪高峰,参天矗立,点缀其间,灵山胜景,确足令人心旷神怡,开阔胸怀!
吕崇文正在眺览之间,突然似见崖下深壑的竹林之中,似有青色冷光连闪,但等他凝神细看之时,却又不再发现!不由心中大起疑窦,亟思下壑一探,究系何物发光?惟因思师曾有严命,限制自己,只准在所居古洞前后上下,百丈以内活动,未奉恩准,那敢擅自前往?遂在崖顶留连多时,那青光亦未再现。吕崇文只得仍用七禽身法,翻下危崖,回转洞府。
等到申牌时分,二老入定方转,吕崇文禀告朝来所见,静宁真人尚在拈须思索,无忧头陀已先笑道,“静宁道兄!听文儿所说,莫非与昔年大漠神尼,剑劈西域魔僧之事有点关联么?”
静宁真人恍然笑道:“可笑我隐居此间,对这北天山各种典故,竟还不如大师熟悉!当年轰动武林的正邪两派最高名手决斗之处,就是这座危崖绝顶。因大漠神尼,号称天下第一剑客。虽然恶斗三日三夜,剑劈西域魔僧,但在得手之前,竟被魔僧的西域异宝‘日月金幢’,把所用神物‘青虹龟甲剑’崩缺一口。恶战既罢,神尼引以为羞,投剑绝壑,誓不再用,不久也自归西!文儿所见青光,方向正对,但此种前古神物,通灵识主,可遇难求,那壑下地势甚广,你们叔侄二人,晚间课毕可以前往一搜,以试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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