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遂向脸上也露出无可如何惶急之色的骷髅羽士韦昌说道:“这一场静宁代白云大师认败,且先把他们二人……。”
话犹未了,软榻上坐的鸠面神婆常素素,眼皮微抬,自鼻中“哼”了一声说道:“认败就好,要解开他们还不容易?”缓缓举起瘦得像根枯柴般的手臂,露出一只指甲极长,卷成一堆,堆在指尖的右手,微伸食中二指,虚空遥指,相隔千丈以外的九指先生侯密及笑佛白云便自双掌垂落,齐被制住!隔空点穴虽难,到难不到宇内三奇及金龙寺四佛之中功力最好的病佛孤云,但要隔空点到十丈以外,不籍任何飞花落叶或米豆等物借力,却委实骇人听闻,高明已极!
病佛孤云赶紧抱回师弟,先喂了他三粒本门灵丹,然后替笑佛白云解开被常素素所点穴道!笑佛白云穴道一开。呛出两口淤血,觉得自己一再失挫,有碍众人手脚,不由满面愧惭之色!静宁真人对白云略为安慰,缓步而出,这时骷髅羽土韦昌,也把九指先生侯密治好,见静宁真人出场,诡笑一声说道:“道长与韦昌昔年旧识,我们比划一场也好,这次题目,应由道长出了!”
静宁真人笑道:“贫道等人千里远来,一切皆在韦大兄算中,客随主便,不必再来什么客套虚文,请自施为,静宁勉强学步就是!”
骷髅羽士韦昌,比较阴刁,不像九指先生侯密那般凶狂自恃,何况昔年泰山大会的青竹九九桩之上,与兄弟白骨天王韦光联手,尚且败在静宁真人的太乙奇门剑下,虽然一别三十年,刻苦埋头,自信功力突飞猛进,但怎知人家到了何等地步?所以绝不肯照第一场那样生死硬拼,只想不关痛痒的探测一下昔日强仇的今日深浅?
遂自软榻之上,取下两个拳大铁球,指着平石之上,被侯侯、密白云两人弄碎的那一堆石粉,向静宁真人说道:“内家掌力练到极致,足可化石熔金,方才侯兄与白云大师用铁掌化石,韦昌想与道长试一试以内力熔金如何?”
静宁道长含笑点头说道:“贫道早巳说过勉强学步,韦大兄尽量施为,静宁敬观绝学!”
骷髅羽士韦昌取了一枚铁球,合在双掌之中,闭目凝神,潜聚功力!
约过盏茶时分,韦昌身着的月白道袍,突似水面生波般的,微微抖颤两三次后,含笑开目,双手左右一分,竟把一枚拳大铁球,生生扯成了长约三尺的一根铁棍!
然后再以右手食中两指,随意一夹,铁棍便夹断三寸!
韦昌指上施功,硬把一根铁棍,整整夹断成十截以后,才自面含得意之色的向静宁真人说道:“韦昌献丑,贻笑方家,敬请道长赐教!”
静宁真人此时深知自己一行目的,业经整个变更,如今只在探测老妖婆常素素,究竟一身武学,到了何等地步?而且既然决心,仍俟泰山大会,双方才作最后决断,则此时何必过露锋芒?遂不去取那另外一枚铁球,只把骷髅羽土韦昌用指力所夹的十截断棍,捡在手中,默运禅元神功,双掌一挤,再复揉团片刻,便自伸手交还韦昌一枚原形铁球,含笑说道:“韦大兄既说泰山事,泰山了,静宁敬如台命,我们目前便到此为止!但贫道等远涉蛮荒,就为的是赡仰鸠面神婆妙夺造化的绝世武学!如今高人咫尺……”坐在软榻之上的鸠面神婆常素素,不等静宁真人话完,双眼倏然一张,岩头诸人立觉冷电似的寒光一闪,目注三奇二佛说道:“我老婆作事情,向来公平,第一钞隔石传功’老侯占了优势,至于第二场韦老大的内力熔金,铁指断棍,虽然不俗,但因装模作样的提气运力半天,却比不上静宁归本还元的手法来得自如,所以应作败论!”一胜一败,彼此扯平,如今老婆子要把三般薄技,作一次施为,你们五人之中,只要任何一人,能照样学到我的八成以上,常素素立时跃下这百丈绝壁,把残生交代在断魂涧口!”
三奇二佛听见鸠面神婆常素素,居然敢出如此狂言?但绝未加半点轻视,反而深深觉得这老妖妇可能有什么出奇不俗的绝世功力,一齐面容严肃的凝神注视!
鸠面神婆常素素话完,见三奇二佛沉默无言,凝神注视,遂把那张又尖又阔的嘴角微掀,脸上浮起一片哂然冷笑,慢慢伸出鸟爪似的双手,向六七尺外,虚空一抓,适才骷髅羽士韦昌与静宁真人较技所用的两枚拳大铁球便似有物牵引一般,向鸠面神婆掌中,凌空冉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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