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玉麟傅君平,微一运功,觉得身上伤痛虽痊,真气依然微弱!不由惨笑一声,向玄龟羽士说道:“小弟不才,羞见师兄?此事经过,说来话长,师兄请坐,容小弟慢慢禀报!”
玄龟羽士在石上坐下含笑慰道:“我们师兄弟,做事从不后悔!师弟肺腑受震颇钜,慢慢讲话,勿再动怒伤肝,任何事均有愚兄做主!”
毒心玉麟傅君子,面带愧色说道:“小弟因对四妹相思太苦,探悉她对那铁胆书生慕容刚,竟似有情,生怕她得悉慕容刚重出江湖之讯以后,更多变故!竟自起了一个下流想法,要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则不但女子素重名节,四妹只得从一而终,或者还可以因此而改变她平日与我们落落难合的态度,同心向外,遂乘她南海朝师途中,暗遣新近加入本寨的昔年八闽钜盗一尘道人,暗用柔骨迷烟,将四妹迷倒,掳来此处!”
玄龟羽士宋三清插口问道:“照此情形,四妹身中柔骨迷烟,还不任你摆布,了却这场相思孽债,怎会突生祸变?”
毒心玉麟叹了一口气道:“四妹虽已身中迷香,难以转动,但心智未失!她那副急愤冷峻神情,竟使小弟未敢立即加以侵犯!踌躇难决一日一夜以后,想通事已做到这般地步,即算就此罢手,四妹也必不肯相谅,不如仍照原计,先略享温柔滋味,使十载相思,有了着落之后,再见机行事!主意方定,那知好事多磨,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玄龟羽士“哦”了一声说道:“西域一派,多年闭关自守,中原佛门弟子,好手不多,师弟难道就伤在这和尚手内?”
毒心玉麟摇头说道:“那声佛号聚而不散,宛若沉雷,入耳便知是内家高手所发的‘狮子吼’一类神功!何况此谷僻处深山,罕有人迹,小弟知道来人不善,顾不得轻薄四妹,方到洞口,便见黑忽忽的飞来一物,接到手中一看,却是一枚颇为沉重的黑色木丸!”
玄龟羽士皱眉问道:“是铁木令?”
石后倾听的慕容刚,想起当初携吕崇文投奔北狱恒山,无忧师伯不肯收录之时,澄空师兄曾经赠过一粒黑色木丸,说是他好友信物,可解途中危难,不想在这南雁荡山的幽谷之中,又现此物!
毒心玉麟接口说道;“木丸入手,我便知道是武林尊仰的铁木大师信物!但铁木大师在江湖中名望虽大,见过之人,却是极少!这样紧要关头,跑来打搅,小弟怎不恨他入骨?闪眼看处,是个中年清癯僧人,遂冷笑一声说道:‘和尚!
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何苦跑来多事?你以为就凭一枚铁木令,和一声狮子吼,便能镇得住我毒心玉麟傅君平么?’那和尚合掌低眉,缓缓答道:
‘出家人立愿济世,普度众生,施主资质不凡,出家人要劝你放下屠刀回头向善!’我心中蓄恨甚深,那里耐烦与他多费口舌?遂藉话提气,慢慢说道:‘和尚且莫度人,我先度你早登极乐!’话音方落,掌力已发!我因知此僧名头颇大,毫未加以轻视,一开招便是‘阴阳双煞’!右掌阳刚左掌阴柔,两种不同劲力,同时并发!
那知此人功力之高,不可思议,依旧合掌低眉,不闪不避,我双掌击中他前胸的刹那之间,突然有一种无形韧劲,把我所发阴柔掌力,化解无形,阳刚掌力,却反被震回头,脏腑之中立觉血气翻动!”
玄龟羽士冷笑一声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神功,不过把真气凝聚,伺机反击,故示神奇挫你锐气而已!但师弟功力,我料他未必安然无事,可是他趁你惊疑未定,随手进击,把握先机,占住胜面了么?”
毒心玉麟点头说道:“师兄料得不差,我虽被他无形罡气所震,看出他也已面色微变,移步换桩,但跟手运发两掌,排山倒海,却仍威势无比!我满怀忿怒之下,自然不服,挥掌硬接,谁知那秃驴功力,居然确实高我一筹,两掌硬拼,我便自觉脏腑之间,受伤不浅!
更可恨的是那秃驴太过刁恶,第三招合掌当胸,式作‘莲台拜佛’,足下暗合子午,巧踩连环,似要全力拼命进击!我正强忍伤痛,凝神待敌,那秃驴却哈哈纵声一笑,双掌翻出,竟往我面前地下的一堆碎石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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