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出门,这秘室就在贫道房内。”
季灵芷心神一动,目光如电环扫四周——只见这宽大的玄房中,陈设简朴之极,仅有一床,一几,外加自己所坐的一张高背大椅,再无别物,凭他目力过人,智慧绝顶,也看不出半点端倪,于是谦虚地问道:“想必这房中另有地下室,或是其他机关?”
“虽有机关,不知道的人很难发现,请少侠暂退一步,让贫道下床……”
季灵芷立刻将座椅放到墙角,然后伸手挽扶对方。
“万松观主”颤巍巍下得胡床,说道:“请你将此床也搬到墙角去吧。”
季灵芷随即依言做好,俊目一掠这青砖地,木板墙,并无破绽之处,惊奇中又听对方说道:“少侠请看,床后这片木墙有两道直的木条,将此墙分为三格,中间一格可以整个取下,移开之后,便是这精钢所制的暗器门了。”
季灵芷轻舒两臂,托下木墙,果见密布铁锈的铁门展露眼前,门上更现出上、中、下三个两寸宽半寸高的小孔。
他于是探手怀中取出金锁,正待发问之时,却见铁门四周缝隙,与正中的小孔,尚有油迹,虽经仔细擦去,但烛光摇曳下,正好被他发觉,不由得心中生疑,忖道:“此门多年未开锈蚀甚重,哪里来的油迹?一定是有人试过。”
心念中,转头问道:“观主,这门上尚有新鲜油迹,是谁干的。”
“万松观主”微微一愕,坦然答道:“是我。”
“这是什么意思?”
“这门里的机件,都是精钢所制,日久必然锈住,如不灌油哪能打得开呢,可惜贫道双目不明,也不敢让门下动后,要不然连外面的锈也可以擦掉。”
季灵芷一听对方竟是亲自动手,暗中保护祖遗之物,深感自己疑心太过,歉意油然,恭敬地问道:“晚辈已将金锁准备好了,不知要投入哪个小孔?”
“正中那一个。”
季灵芷立将金锁平平塞入孔中,指力一弹,立闻门内“格,格”连响,显然可以听出里面的钢栓,都已打开。
“万松观主’’耳听机簧乱响之声,面有喜色,以激动的口音说道:“你可以从下面发力,将门向上推去。”
季灵芷沉腰舒臂,用手一摸,发觉门下恰有可容手指的凹处,随即发出雄沉无比的内力,将这厚可尺许的铁门,缓缓掀上。果然“万松观主”说得不错,这门越向上举,越是沉重,显然上面装有弹簧压住,心想这门既是构造如此精巧,必然在举到某个高度的时候,另有机簧将它卡住,要不然开门的人,绝对无法松手去取内面之物……
就在他连发内力中,铁门沙沙轻响,已然举到肩部,正想往上推,却听“万松观主”激动地叫道:停!停!”
“还没有到底。”
“举到什么地不了。”
“齐我的肩部。”
“重不重?”
“相当重。但我还可以再举高些。”
“不能再高。”
“为什么?”
“再高就要触动另一个机关……?
“难道上面没有东西可以卡住””
“没有。”晚辈怎能松手进去。”
“贫道替你去拿,你用力举着不要放手。”
季灵芷因为此门宽仅容身,于是身躯微弯,钩下头来,用双肩将门抗出,同时准备斜侧身形,好让。
但——就在他弯腰换手之际,已然看清室内一切。
原来这秘室仅约三尺见方,极为窄狭。
当中一条小几上,放着一个檀木箱子,想秘剑谱就在里面,心头狂喜中,大声向准备钻入密室的“万松观主”说道:“老前辈不必进来……”
话未说完,对方已讶然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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