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老人家也许……不愿提起家门不幸,或者怕‘四剑’又像大师伯一般,为了顾虑师尊后代,违命循情,因此下了严厉的命令,却没有说明道埋。在他老人家而言,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但事实上,‘张辟雷’竟然成了气候,真跟师祖预料一样………。”
思忖间,“天悦道长”也自住口不言,双目炯炯,在看他表情的变化。于是,他再度收住思潮,续行问道:“他们争论之间,就没有提到‘巫山四剑’吗?”
“那倒没有,‘武皇’是不敢提,而令师伯可能过分激动没有注意。”
“难怪我父亲囚此石窟,大师伯居然不晓得。”
岳天雷回首前尘,心房剧痛,道:“那么,结论是什么——?”
“令师伯苦口婆心,再三告诫‘武皇’不可生事,宁愿削鼻相赠,保全他的面容,可是这‘天雷怪剑’不能再提,也不准他到‘迷宫’去看!当然-,仇人功力不及,只好接受,于是退出巫山,另作打算。”
“怎么个打算法?”
“仇人退出巫山之后,除了猜想‘剑怪’必死,对令尊等三位高手,始终寻不出半点行踪,因此日夜不安,认为称尊武林,不容易实现,这时候,偏有崆峒的叛徒‘惟尊’献了一个计策。”
“哦!”
“他劝‘武皇’从我们身上学取五大门派绝招,这一来,功力又可增加一倍。”
“那么用阴灵五杰冒充诸位,又是谁出的主意?”
“这个……。”
天悦道长双目闪动,想了半晌道:“我倒记不太清楚,因为贫道神志日衰,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反正有这么几个人,他们各习一派功夫,并且……也能使用阴啸,指挥我们行事。”
“这样说来,‘阴灵山’这个地方,道长能否记得?”
“这是‘武皇’练功之所,可惜我脑筋不灵,把那复杂的路线忘了。”
岳天雷对于这个答复并不失望,而且反有几分高兴,因为道长既然心老日衰,对以后种种杀孽,也可能不会记得。
心念中,出言试探道:“道长,你的记忆就在这年余之后,完全丧失了吗?”
“嗯——,”
对方眼神转动,沉吟片时,然后苦笑一声道:“很抱歉,少侠的丹药虽灵,但年余之后,贫道已然等于死了一样。因此……药力地无法挽救了!”
“这样倒好了!”
岳天雷大感安慰,可是没敢说出声音,暗自整理思潮,追溯前因后果道:“张辟雷既想独霸武林,他心中害怕的有两方面。”
一个是“武帝季灵芷”,另一批是父亲和师叔等人。致于大师伯,因为不曾离开“巫山”,他倒不必担心。
就为了对付这些前辈,他一心要夺“天雷怪剑”,但十几年来,“四剑”先后去世,“武帝”也离开了中原,由他率领邪党,把武林中搅了个尸山血海。
等我出山削剑,泄露了“巫山”剑招,对于他,无异是当头棒喝。因此他怀疑四剑还在,三番几次想要套问,并且装成好人,指我去到“巫山”取剑……。
可是天网恢恢,我不但练成了武功,而且也得到了‘天雷怪剑’,纵然他‘摄魂阴啸’,已练到炉火纯青,此剑却是他致命克星………
凝想中,他暗抚剑鞘,心头万念如潮,默不出声。
“天悦道长”也是满面怅惘的神气,眼光由岳天雷脸上,转到他肩头长剑……
这原本清静的玄房,更加沉寂了。
静得连一口花针坠地,也能够听得出。
可是——“蛇娘”在无言倾听后,已经由激动趋于冷静,她觉得这样凝眸不语,对于“天悦道长”未免失礼,于是暗将手肘一移,碰了岳天雷一下!
岳天雷想得出神,这一碰,几使他惊噫失声。但目光掠处,“蛇娘”正以清澈秋波,朝他示意,意思是说:“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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