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娇笑道:“不敢!裘相公有报德之心,只要不负我家姑娘就是,详情婢子不知,只知我家姑娘说过,裘相公医术精湛,但武功不见得高明,见识浅薄,遇事冲动,易招杀身之祸……
这些不是婢子信口开河的,却是我家姑娘说给婢子听的……婢子奇怪我家姑娘从未关心别人,独对裘相公分外不同,必是……”
话未说完,低首格格一笑。
裘飞鹗暗道:“对啦!必是在自己奔往茅山途中,被她瞧见自己为徐汝纶扣住腕脉,那时自己毫无拼搏经验,又不知临敌变化,出手就予人可乘之机,难怪她有此说……”
继而又转念道:“她说此话未必没有道理,江湖之大奇人异出,车载斗量,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这点武学犹若萤火之光,不然,何至于再败于笑尊者,又几乎死在北斗星君阴毒掌力之下!”
想罢,目光黯然,难于抑郁自己。
小凤不知道裘飞鹗在想什么,道:“裘相公!你嫌一人寂寞孤独,你可站立榻上,用眼凑近内壁第三行第五颗黑玉,当可发现我家姑娘为何引你来到石室之故!”
说罢,莲步姗姗走出石室。
裘飞鹗大感愕然,随依小凤所言,立在榻上将右眼凑近那块黑玉之上。
他发现这块黑玉并非是黑玉,也唯独这块不是,却是黑色水晶石,经琢磨成八角棱形,因反光作用,看来与其他黑玉无异。
他右眼一凑近,不禁心中大震,脸色疾变。
原来外面是一间宽敞大厅,正聚集着二十余人,当中是一虎睛狮鼻老者,气概威武不凡,显然是一派之尊。
他发现诸葛豪,镜湖庄主一掌震乾坤曹通圣亦在其中。
最令他愤怒的就是沈应龙立在门侧,正与吴华国喁喁低谈,诸葛荷珠则坐在一隅,眸光不时留意着吴华国等两人。
除此之外,均是些眼中精芒四射,神态鸷猛之人。
他虽不知江湖知名之士,但料知这些均是武林之内响叮当的脚色。
沈应龙、吴华国不知在说些什么,面色阴沉,眉宇直剔,似乎是在争论着一项事情。
忽然,厅外又走进两个少女,螓首蛾眉,体态轻盈,聚在诸葛荷珠一处,笑语频频,异常热络。
只见吴华国趋至诸葛荷珠身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诸葛荷珠突然面色变得铁青,娇躯一晃,向厅外走去。
吴华国面露冷笑,往外追去。裘飞鹗不禁一怔,眼珠离开晶玉,又仰身榻上,脑中似一团迷雾。
沈应龙为何在此?吴华国对自己亲近,大概是受沈应龙指点,到今日为止,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蓦地——
石门开启一线,小凤闪了进来,语带颤音说道:“为了相公的事,我家姑娘与吴华国发生口角,现在还在争执中,姑娘命婢子通知相公,万一吴华国闯了进来,要相公用迅雷
不及掩耳之势搏杀之,以除后患,最好请相公施展在茅山途中那种暗器!”
说时,面带惶恐,话音一落又急闪出去,石门又严密关闭。
裘飞鹗闻言心中大惊,但事到临头,即使要躲避也躲不掉,便立在石门之前,聚运真气,蓄势以待。
时间一刻地过去,尚无动静,身上不由浑身热汗湿透。
猛觉壁外轻微步履声传来,到了门外立定,接着听吴华国笑道:“今日诸葛师妹大反常情,动则发怒,愚兄为顾全大局不得不问明白,要知此人关系不小,事前愚兄忘记叮嘱师妹不可轻放,或许是愚兄的不对,为什么事后亦未告知愚兄一声,反藏匿房中不出,如此不能不叫愚兄起疑!”
听诸葛荷珠冷笑道:“师兄说话也太无礼,小妹怎知这人关系不小,他进入烟雨阁后,即说他与师兄只萍水之交,并无交情,既然师兄有事不便打扰,说完就告辞而去,小妹怎么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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