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通圣微微沉吟之后,将头猛摇笑道:“不行!不行!我老头子爱看热闹,主意一拿定,说什么也不回头,休看你们谷主血手追魂郝尘名震南天,那等利害,到时我老头子爱走就走,绝不能稍留。”
徐汝纶生性阴谲,城府甚深,闻言气在心里,面上毫动容,只微笑道:“曹大先生要去狮子崖子不难,徐某奉命阻客,先要得罪了!”
曹通圣露出鄙视笑容,道:“你要拦阻我老头子吗?哼哼,你尚不配,眼前这小娃儿你就非其敌,何值我老头子出手。”
说着,眼光落在裘飞鹗身上。
裘飞鹗黑衣秀士扣住后,顿感遍身着力不得,气血逆翻,人觉一阵昏眩,及至红面老者一来,扣住右腕霍然一松,调息之后,气力渐复,心对徐汝纶恨如切齿,怎奈身非其敌,只在一旁怒视着徐汝纶。
忽闻曹通圣说话,不禁面上一热,暗道:“这老者明知自己非黑衣秀士其敌,怎么说出相反的话来了。”
徐汝纶闻言不禁面色变得异常阴沉,冷笑道:“曹通圣,我徐某岂能容人诲蔑,休看你乾坤八手,艺业不凡,照样不在我徐某眼内。”
一掌震乾坤曹通圣忽噗嗤一笑,道:“徐老师,我老头子焉敢对凶焰久着,江湖人人闻而丧胆之飞花谷中,第二条好汉无礼……”
徐汝纶却冷冷接口道:“不错,咱们飞花谷个个都是狠辣凶毒,但却比你这口蜜腹剑,伪善小人好得多。”
裘飞鹗悠然一惊,仔细观察曹通圣像貌,实在不像狡诈伪善的人,红光满面,银须飘拂,正气盎然,忖道:“以貌取人,失之于羽,黑衣秀士话中必有原因。”
于是暗暗留神曹通圣的一举一动。
曹通圣呵呵大笑道:“我老头子可不像你那么气量逼人,岂是你能恶意中伤的,我与这位小兄弟陌视平生,无求无取,只是看不惯你们那种指鹿为马,任意滥捕无辜罢了,再说你不要以为我老头子有意蔑视,这位小兄弟身负武学,并不弱似你,只是他初出师门,毫无临敌经验,假使你能卅招以内不伤他,我老头子相信小兄弟谨守‘沉、稳、狠’三字,必在卅一招上胜你。”
黑衣秀士目光流射,阴笑道:“你若打算捱延时刻,叫
人送死,自己博取渔翁之利,那你就枉费心机了。”
曹通圣微微一笑道:“你们谷主血手追魂号称天下无敌,我老头子若想从虎口取食,抑或另有图谋。”
裘飞鹗被他们来言去语,大感迷惑,忖道:“他们语语暗藏机锋,究竟是为了什么?倘或他们是为了清偿旧怨,又看不出这曹通圣与飞花谷是敌对双方……自己本是局外人,就算自己治愈诸葛豪掌伤,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飞花谷主心意再狠毒,也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连番阻截,恶意相请……飞花谷主郝尘今晨在窗外来势汹汹,去势匆匆,难道‘南山北峰,有缘相见’两句话,其中藏有重大的秘密吗?”
这些都是不可理解之事,他脑中一片混乱,头痛欲裂。
且说黑衣秀士闻听曹通圣这么说话,不禁面色一怔,心想:“咱们谷主,向来行事隐蔽异常,这事除了自己外,并无第三人得知,自己一时疏忽漏口,这老鬼狡计过人,不要被他使了坏去。”
想着,陡涌杀机,冷冷说道:“徐某只奉命阻客,其他一切歉未能知,恕徐某要得罪了。”
两手抱拳,微微向前一送,立即一股阴柔的暗劲,向曹通圣逼送过来。
曹通圣微微一笑,两掌悠然-翻,平胸推出,口中连说道:“不敢!不敢!”两股气劲-撞之下,只听得微微闷响,立见气流旋转,草石溅飞,两人都是一阵脚下浮动,向后退了半步。
彼此一较内力,各自心中惊骇,黑衣秀士哈哈一笑道:“一掌震乾坤之名,果然不虚,徐某还要领教曹老师冠绝一时的‘乾坤八式’。”
说着悠然往左跨两步,右掌一挥,“铁指琵琶”,迳向曹通圣“天府穴”拍去,带着轻微的啸音,出势奇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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