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飞鹗大为失望,沉吟一刻,道:“不必了!在下半年后再行造访就是!”
那人见裘飞鹗便要离去,又道:“那么请尊驾留下高姓大名!”
裘飞鹗笑道:“反正半年后尚要重来拜访,姓名也就无屑赘述了!”
那人连番碰了二次钉子,不由面红耳赤,愕了一愕,见裘飞鹗已奔出十余丈远,目光突露愤怒之色,狠狠骂道:“好小辈!半年以后不来便罢,哼哼!管教你身败名裂!”
自此以后,他与恒山夏侯长春门下结了不解之怨,这岂是裘飞鹗所能料得到的。
裘飞鹗走入徐州城内吃了一点饮食后,但投宿在一家客栈内,一人仰在榻上疑思出神。
日来经过,一一历历如绘,映在眼前,那绝代风华的葛蓓珊,较他自己要忧郁的满小青,似印在他那心版上,久久不能抹灭。
他只感到愧疚,与满小青不告而别,这时她必星眸含泪,哀怨如滴。
愁绪纷涌,忧郁的双眼似乎更忧郁了,越想越心烦,勉强把纷乱的心绪敛收下来,转念到自己武学上去……
大槐庄前情急施展那一手“分宿点斗”,虽然是慌乱之际,不能发挥威力,但那人一见即神色大变,指出那是恒山夏侯长春的独门一招奇学,分明常彤传授均是集当今武林精华融于一炉。
常彤屡说武功之道首在搏斗经验,临机应变,不能硬循招术,这样一来,无异于敌人可乘之机,但最重要的是悟性之应用,独术旁通,很多奇异招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那就端看个人的智慧了!
他将所学的一些尚不能参悟的奇招,暗暗揣摩于胸……
渐渐意与神会,被他参透一些玄奥的招术,不禁喜极欲狂。
蓦然——
门外传进争吵声,使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于是,他起身离榻,走出门外。
只见一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向一雪眉皓首的老叟大声叱骂,不少人在远处眺望。
中年汉子长相甚是狞恶,断眉鼠眼,瘦的马脸上气极时显出十数条刀刻筋纹,更显得阴森怕人。
老人目中流露畏怯之色,低声哀求,中年汉子愈发大声高喝。
裘飞鹗已听出中年汉子放在怀中之物,平空无翼飞去,竟指出是老人所偷,命老人取出,老人一口否认,神情可怜,使人不由生出同情之感。
此时,肥胖的掌柜拖着沉重的身躯,蹒跚地走来朝中年汉子躬身一揖,陪笑道:“李大爷!您老失物是何时遗失的?”
中年汉子冷笑道:“就是方才,这老贼由身旁经过,发觉身上一轻,这才立时追问老贼还回失物!”
掌柜恭笑道:“这样说来,李大爷失物一定还在他怀中了!”
中年汉子一瞪眼道:“怎么不是!”
掌柜双眼望着老人脸上道:“老头!你别不开眼了,扒手竟到咱们店中来啦!快献出李大爷失物,赔个不是,你离开店吧!”
不知何时老人竟走到裘飞鹗身侧,闻言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骂道:“掌柜!我老头儿住店不给钱是不是?竟诬良为盗,欺善怕恶,天底下那有你这般做买卖的?’’
掌柜被老人顶撞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张,回脸望着中年汉子尴尬笑道:“李大爷!这事小的办不了,您瞧着办吧!”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出声道:“既然是认定老头偷的,搜他的身上就知道,还需费这大的劲干嘛!”
一言提醒中年汉了,断眉往上一剔,面上泛出狞笑,缓缓向老人身前走去,突闻老人一声暴雷的大喝:“且慢!”
一脸激愤之容,与先前瑟瑟乞怜神态宛若两人,中年汉子不禁一怔,止步不前。
裘飞鹗亦暗暗诧异,听老人喝声中气充沛,显然身负极好的武功,但举动眼神与常人丝毫无异,心正起疑之际,只听老人又道:“我老头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用不着你来搜,我自己来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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