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人心中一凛,凌厉出剑,疾如骤风狂雨。
裘飞鹗胸中默默思忖常彤授他剑诀心法:“沉凝若鼎不疾不徐、以正克邪、以拙敌诡、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即卦如山、动静不头其时、搏必搏绝、擒必擒弱……”
猛触灵机、恍然大悟剑学宏诣,在天风马场时每每思学不透,不能妙悟玄奥,这一想透,精神大振,大喝一声,戟式由徐缓突转迅快,捷如飞星电舞。
一串金铁交交鸣声音腾起,只见手中寒铁短戟变式震成一圈银星,迳向碧眼青髯道人攻去,快如电光石火。
碧眼青髯道人只见眼中欲眩,疾往后退,但已不及,肩头被戟光点中,闷哼一声,踉跄退出数步。
裘飞鹗动作迅快无伦,短戟刺向碧眼青髯道人之际,巳自身形左挪,左掌一式“捕风捉影”
向妙空道人手中长剑抓去,跟着右腿踢向妙静道人“期门”穴。
三式虽有前后,但动作极快,让人看来无异同时出招遽攻而去。
妙静登时被踢中,狂嗥了一声,身形飞起半空,妙空只觉得手腕一震,长剑已被裘飞鹗夺去。
剩下妙悟道人张着两眼发怔,但觉得生平未有此景,不禁废然长叹一声,手中长剑缓缓垂下。
蓦然,山谷间又起了十数声长啸,森厉刺耳,长风送曳,使人不寒而栗。
神偷押衙云康神色大变,飞窜在裘飞鹗身前,微微一撞裘飞鹗,道:“不好!微山湖老君观精英尽出,这串玉钱暂存你处,万一失散,贤弟可先去西天日山百丈峰救一邝君强之人!”
裘飞鹗一怔,忙道:“我们不如在他们未到之前,趁早离去岂不更妥!”
当下下由分说,一拉云康左臂,穿空斜窜而去。
方窜出数十丈外,已临近一突出山崖,只闻得身后长啸之声迫近,往前一望,只见是一深可数十丈断崖,不由登时发怔。
云康苦笑一声道:“贤弟你一人离去吧!何必落得个两败俱伤,他们谅不能把老偷儿怎么样!
裘飞鹗尚水答话,只听得长啸声已寂然而止,急闻身后一苍老语声响起:“贫道久不开杀戒,自然不能把云施主怎么样,只求暂借玉钱一用,两位可安然无恙离去。
裘飞鹗大吃一惊,别面旋身一望,只见身前不足七尺之处立着一个白发银须,高颧狮鼻老道,再放眼过去,密密麻麻不下二三十道人已摆出剑阵,环立在五六丈远处。
袭飞鹗心想:“这串玉钱有何珍异之处,值得微山湖老君观如此劳师动众!”
云康也觉得眼前情势对自己两人大为不利,暗中盘算应付之策,对老道之言,视若罔闻。
老道人冷冷一笑,道:“云施主对贫道之言似乎是不屑一答吗?贫道只好动手了!”
裘飞鹗突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答与不答,听人自便……”
话犹未了,老道面色一沉,目中寒电射出,云康忙道:“贤弟不可无礼,此是老君观主白鹤真人!”
白鹤真人仔细打量了裘飞鹗一眼,淡淡一笑道:“武林之中尚无一人敢当面对贫道如此无礼,你是何人?闻观中弟子说,你展出划法大半为昆仑剑法,是否为鼎云子门下?”
裘飞鹗听出面前老道竟是一派掌门,言语之间,不怒而威,不禁暗暗一凛,忙躬身道:“晚辈裘飞鹗,并非昆仑门人,老前辈此来就是为赐教晚辈吗?”
白鹤真人目光一怔,心中大为惊异,迟疑了一下,冷冷道:“年岁轻轻,应该居心诚正才是,微山湖虽然与昆仑小有不和,贫道也不屑与后生晚辈动手!”
裘飞鹗微微躬身道:“既然老前辈如此宽容,晚辈这里致谢!”
说罢,回面低声道:“云兄!我们走!”
身形动处,蓦感一阵阴柔潜力逼来,胸头气血一阵翻荡,赶紧止步调息,只闻白鹤真人冷冷道:“且慢!你还未说出师门来历,最好劝云康交出那串玉钱来,贫道也不追究打伤门下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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