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魁望着裘飞鹗,眼内闪出诧异目光,道:“飞鹗,你今天神色不对,究竟是为何?”
裘飞鹗红着脸,正想回答“没有什么”,就听常彤说道:“飞鹗,你出去,我有事与场主秘商。”
裘飞鹗低应了一声,快步走出。
阳光耀眼,长空雁群翔呜,牧草迎风拂浪,伸展在天边,一望无际,马师乘着快马,手中长鞭叭叭连挥,长空雁群翔赶着马群。
这一切,令裘飞鹗漠然无动于衷,忧郁是他特有的气质,如今,他更为忧郁了……
闯荡江湖,固然得以偿却宿愿,然而,常彤那些言语,
神色,举动,使他有点迷惘,淆惑,无所适从……
口口口口口口
霜寒草白,一月易过,在这期间,裘飞鹗表现了无比之刚毅及恒心,常彤亦比往昔细心教导及更形严厉。
一日,常彤唤过裘飞鹗道:“我对你已穷尽毕生心得,但这些武功均不是我所精擅,一招一式全为剽袭而来……”
裘飞鹗几乎惊叫出来:“什么?剽袭来的武学,那可有什么用?”
他简直有点不信自己耳朵,看来,这五年夙夜不寐,孜孜以求,全付之流水了。
常彤好似看穿袭飞鹗心意,面色一沉,道:“我老人家教你的,固然是他人之学,但都系正宗内功心法,我本身武学刚猛霸道,而且阴毒异常,武林视之怪邪,你若学得非你之福,因我仇家对头太多,若一认出手法来历,那你却要自陷危境,千方百计使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罹受酷刑之惨,非人所能忍受。”
只听得裘飞鹗心惊肉跳,常彤接着又道:“所以我本身所学,一点均未传你,实含有深意,再我们并无师徒之名,往后遇上武林高人,你可拜在其门下以期进益,只要你能将我托你之事办到,就无负我教诲之恩了,孩子,你去打点行囊吧!牧场伙伴平日对你十分照顾,你也得去一一握别,明晨你去淮阴楚场主家中,他尚有事嘱咐,离去之时,也无须来我处辞行,启人疑窦。”
常彤说到“孩子”时,语气突变得无比慈爱,双眼也露出怜惜之色。
这些,是裘飞鹗从来不曾在常彤面上见过的,裘飞鹗不由一阵激动,伏在地上拜了三拜,立起哽咽着道:“鹗儿这就离开你老人家了。”
常彤微沉吟一下,由怀内取出一方锦囊,道:“这囊内存有铜牌一枚,不到危急时,切莫拆开,再不说出是我所授,一切只靠你临机应变。”
说完后,只见常彤垂布闭目,不声不语,裘飞鹗含着泪水,接过锦囊轻轻退出,掩好房门,回至自己室内。
他斜倚在榻上,脑中一片混乱,思索着一切将来临的日子,未来是无法想象的,他怀着一颗欢愉而渗有恐惧的心情,准备适应它,海阔天空,任吾翱翔……
他追忆着往事,幼失怙恃,为五行轮楚文魁抚养,恩深如海,五年前楚文魁在淮阴携他来这天风牧场,随常彤习艺,就从未离开牧场,他不禁想起场主有一子二女,与自己不相上下年岁,情投意合。追逐游戏,尤其场主第二个女儿梅凤,跟自己最合得来,两颊的梨涡,笑起来是那么迷人,童年的趣事令他意乱神迷。忧郁,从他眼中消失了,代之而生的,是欣悦的幻笑。
半晌神定,无精打采地立了起来,收捡行囊,打成一个简单的包袱后,正想出外去通知牧场伙伴。
蓦然,呀地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精壮汉子,裘飞鹗见是私交的马师孟琨,笑道:“孟大哥,你来的正好,小弟有事告知。”
孟琨双眼注视在他那包袱上,微微笑道:“是不是你要离开牧场了,历练江湖本是好事,只可惜你年岁太轻了,你只有十四岁啊!”
裘飞鹗睁着双眼,惊奇道:“孟大哥……你怎么会知道?”
心想:“这孟琨,牧场中就数他精明,武功也好,是场主得力臂膀,多半场主与他说了也不一定,不然,他何以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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