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云见慧性灵巧,江湖能人它见过不少,必已认出那少年来历,为免那少年心中起疑,此刻不追问云儿,接踵掠去。只见少年掩身在一株大树后,神情微现紧张,姑娘亦掩在另一株树后,静静注意着那少年神情变化。情况紧张,姑娘亦掩在另一株树后,静静注意着那少年神风送飘来一阵极细微身形破空之声。那少年目光飞速流动,紧张无比,逼视林外。
突地——林外飕地现出一个白衣老人,面色红润,银须及腹,神态庄严。
这时少年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
那白衣老人竟负手而立,似有所待。
须臾,一个中年汉子矫捷飞快的奔在白衣老人面前,低声禀道:“禀谷主,都阳三鸟已抵孤松之处,太极八掌淳于灵与麒麟双仆太行四剑亦已抵达,双方似发生争执。”
白衣老人微笑道:“都阳三鸟本谷主知之甚深,绝不会无故与人动手,眼前只有他们数人来了么?”
那中年汉子答道:“据报尚有大江南北,着名高手多人已在奔来途中,不久即可抵达。”
白衣老人点点头道:“你快传令依计行事。”
中年汉子转面疾奔而去,但见白衣老人默然沉思有顷,突然大袖一展,人影一闪即已不见。
这时,掩在树后的少年,忽双肩疾振,飕地一鹤冲天而起,拔起五六丈高下,突身子蜷曲一团,凌空两个翻滚,舒开四肢,飘身落在白衣老人所立之处,一脸懊丧失望之色。
罗凝碧亦飞闪而出,见这少年目中隐隐泛出泪光,不禁出声问道:“阁下为何如此神色
?”
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自有一段隐痛,目前尚难告知姑娘,这白衣老人就是凤凰谷主。”罗凝碧芳心一震,道:“阁下怎么知道?”
那少年突然冷笑道:“普天之下只有在下一人熟知他的形象,禅门降魔至宝也只在下略知一二实情,其余江湖传闻,均是捕风捉影之说。”
说此一顿,忽然改口说道:“姑娘,快去,再迟恐来不及目睹了。”说时,掉面扑入林中,电飞掠去。
罗凝碧只觉此少年不但言语奇突,而且举动太过离奇,令人有莫测高深之感,迟疑了一下,决定随他前去察看究竟。
约莫一刻时光,少年与罗凝碧先后停身在一不高陵丘之上。
这丘陵满是巨干铁杉奇松,丛集翕翳,眺望丘陵之下,一片茫茫雪野,雪野当中独植一株巨松,异常显眼。
巨松之下现已围聚了二三十人。
但是雪野尽头还陆续的涌出许多豆大黑黠。
转眼之间,巨松之下-集了不下数百人,密聚如蚁,蠕蠕而动。
罗凝碧与那少年分立在两株巨干之下。
这时那少年冷笑道:“这百数十人不知死亡将至,只怕片刻之后黄山就要成为他们埋骨之所了。”
少年的语声寒冷,阴森逼人。
罗凝碧入耳心惊,不禁毛骨耸然,望了他一眼道:“阁下好似知道预谋全盘真情,眼前这些人未必都有可死之道,阁下何不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想个方法从速通知他们,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么?”
少年目注雪野,冷冷说道:“在下自身之事都还解决不了,那有余情替人家分什么忧?”
罗凝碧不禁气得身形微颤,暗道:“此人怎么如此自私,像这天性逼仄之人?难怪云儿说他不是善良之辈。”
那少年随即警觉自己失言,轻轻咳了一声道:“武林之事,变幻无穷,当局者迷,甚难见信於片言只字,在下纵然可事先一一通知他们,他们必说在下危言耸听,自讨没趣,目前在下要赶去的话,只怕在下也要毕命黄山了。”
此言虽属有理,但罗凝碧只轻哼了声未再答腔。
突然只见松下密集之人蜂涌向西北山麓中奔去,电飞疾走,转眼成了一片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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