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郗鸿又在岭下守候,他那焦急失神的双眼流动显盼,忽见他露出惊喜兴奋之色,双足一踹凌空斜飞而出,节矢离弦般扑向林中而去。
只见韩姓少女姗姗出得林中,娇靥泛起花朵般笑容,见郗鸿鹰隼般扑来,惊得尖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身形一闪,斜斜地挪开五尺。
郗鸿一沾地,目中闪出欣喜之色,道:“韩姑娘,在下每日在此守候姑娘,天可怜见,今日才得姑娘来此。”
韩姓少女黛眉微蹙道:“你等我做什么?”
说时,不禁现出一丝甜笑。
郗鸿一时之间不由面色通红。
这间话令他异常尴尬回答,一时之间想不出用何言词,嗫嚅了一阵,只有一笑,笑得异常勉强。
韩姓少女忽嫣然一笑道:“你只是想见见我么?”
郗鸿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韩姓少女道:“现在你不是见着我了么?”
她柳腰一段,转身就要离去。
郗鸿大急,赶忙说道:“韩姑娘,在下对你异常的爱慕,姑娘竟如此不顾在下的相思之苦么?”
韩姓少女淡淡说道:“我爹常说,男人俊美,多半心性不定,负心薄幸,命我不要接近俊美男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郗鸿正色道:“令尊之言在下无可厚非,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在下幼受明训,不能做下始乱终弃之事,姑娘如不见信,在下可矢天盟誓。”
韩姓少女望了他一眼,幽幽地叹息一声道:“我这苦命人,你爱我则甚,自找麻烦这又何苦,再说令尊管束太严,不能朝夕见面,如叫我往返百里途程勿促见上一面,也难办到。”
郗鸿闻言心中猛然一惊,陪道:“这也说得是,只怪我父管束自己太以严酷,举步维艰。”
当下郗鸿叹息一声,说道:“这些事在下自有解决之法,但姑娘为何自称苦命,莫非有什么困难么?”
少女目露幽怨,低声道:“我爹爹之友一子,长得异常猥琐,每月至我处料缠,要我嫁他,无善计可遗,只有待我爹赶紧返回,否则甚难保持清白。”
说着面泛红霞,又道:“跟你说也是白费,你也无能相劝。”
郗鸿冷笑道:“只要姑娘不弃,在下定……”
少女忽盈盈娇笑道:“那人武功甚高,你未必是他对手。”
说此,眉-一锁,又说道:“人贵知心,你我还是萍水相交,我那里知道你的心哩,这事不如慢慢再说。”
此话宛如迎头浇上一瓢冷水,郗鸿不由楞在那里只是发怔。
少女见状,噗嗤一笑,惊鸿电闪般掠出三丈开外,头也不回,向山外走去。
郗鸿木然望着她即将清失的身形,忽面现坚毅之色,自语道:“我不能让她就此离开我!”
两足一顿,疾逾飘风般望那韩姓少女之后追去……
一个人的一生作为及结果,只是一种偶发的冲动而注定了终身命运。
虽说是种种前因导致,但未始不是它不能在“克制”二字下得功夫,遂至有如洪流泄注,一发不可收拾。
血气方刚,戒之在色。
郗鸿正届其年,且山居孤寂,其冷如冰,就是不遇见那少女,已有鸿雁之志,远走高飞,何况那韩姑娘丽质天生,我见犹怜,怎叫他不起异心?
少女的美,是任谁都有为之迷惑的。
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散放出青春的气息,一双晶澈如水的双眸充满了热情,甜到心底的微笑,使你热血沸腾,不可抑制。
何况,郗鸿又不是柳下惠,岂能独异。
郗鸿暗陪打定了主意之后,跟随韩姑娘身后,不打算惊动她,随至韩姑娘所居才出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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