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泽大喝道:“你是谁?难道你还敢对老夫这一手武功有所鄙视么?”
那黑衣人朗声答道:“少林俗家弟子,无名小卒,姓名不说也罢,老前辈这一手固然神奇,却较少林金刚禅指不啻云泥之别。”
黑衣人一口纯粹黔南话吾说着。
蓝太泽闻言须发怒张,目涌杀机,厉喝道:“小辈,信口雌黄,金刚禅指老夫看来乃肤浅之学,你再敢妄肆弄舌,莫怨老夫掌毙了你,速通知了尘秃驴,大开山门以礼迎接。”
黑衣人轻笑一声道:“老前辈要杀一人易於折枝反掌,但晚辈未必惧怕,掌门人现在达摩院内静坐,只怕去时有路,回时无门了。”
兀万静静注视这面目黧黑少年,只觉这少年言行举动似嫌离奇怪异,料定他必不是少林俗家弟子。
因此,不待蓝太泽盛怒出手,即捻前一步微笑道:“你真是少林俗家弟子么?”
那人傲然一笑道:“老前辈怎瞧出晚辈不是少林俗家弟子?”
兀万微笑说道:“那你露一手武功与老夫瞧瞧,是与不是,定难逃老夫神目如电之下。”
那人朗笑一声,也不再言,徐徐伸出两指骈戟,突向山门之上原被蓝太泽掌风削去四字划去。
劲力如篆,刻石成粉,指风划过处顿显出洞空“少林古刹”四字。
依然是原样字迹,那寺墙径厚逾尺,这一手不比蓝太泽稍逊,直看得天外双煞暗中心神大震。
那人收指微笑道:“这‘金刚禅指’功力如何?”
兀万沉声道:“小娃儿不要骗我,‘金刚禅指’乃少林绝艺,不可能无故妄传俗家弟子,你与少林架梁出头,老夫决不怪你,但你须实说出来历。”
那黑衣少年大笑道:“老前辈你错了,凡事不能一例概全,这不过是我门中不成文的规定而已。
本门七十二宗绝艺渊博精深,浩瀚若海,以一人有生甚难毕尽,所以本门传艺首重根骨秉赋,择技而授,为晚辈者不过侥幸入选得能获‘金刚禅指’之三四宗武功,子虚乌有之传言,老前辈岂能采信。”
虽然狡词诡辩,却也义正严词,无懈可击
兀万坚信他不是少林弟子,但无法指出其妄,不禁呵呵笑道:“小娃儿,这话休提,老夫问你是否是了尘秃驴授意命你前来相阻我等的?
这秃驴他知老夫两人从不与小辈交手,然而这次却是例外,不论是谁,抗命者一律诛戮不赦。”
黑衣少年冷笑道:“两位也太自负过甚了,少林连月来迭遭惊扰,强敌环伺,本寺严密戒备之故,意在抗御任何来犯之妖邪巨憝。
武林之内能手多过河漠星辰,如两位者车载斗量,不胜其数,晚辈奉命阻截来犯,并未就指定二位。”
兀万不论涵养多好,对方一再出言讥视卑薄,简直不把他们两人放在眼中,也激怒得须发根根竖起,目涌杀机。
蓝太泽大喝道:“贤弟不必徒费唇舌,先将这小辈毙了再与了尘秃驴理论。”
黑衣少年目中陡射冷电寒芒,沉声道:“你自问下手能胜过我么?如你能瞧我方才所展的指法同样洞穿四字,再与我动手还有可说。”
兰太泽不禁怔住,面上现出尴尬之色。
黑衣少年道:“两位自问无此功力,请快退出嵩山,今宵好朋友已来得不少,我还要一一接待,恕我无暇奉陪。”
天外双煞不禁老脸一红。
蓝太泽怒道:“今晚还有何人光临少林?”
黑衣少年淡淡一笑道:“人家来得已多时了,就在右侧不远林中……”
话犹未了,一声低沉的冷笑飘出右侧林中,跟着四条人影疾飘而出,为首一人身穿一袭墨绿长衫,年在廿七八,鸢肩蜂腰,英气奕奕。
那人阴沉说道:“见面胜如闻名,天外双煞也不过尔尔,少爷目睹你们出乖露丑有时,不是这位朋友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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