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呵呵大笑道:“我知你秉赋之佳,武林中罕有其匹,从始至终,你竟然未求我点解一次,所以心知你必定融-贯通。
不过,我要瞧瞧你能否实用,故出言命你一试,话虽如此,也非得好剑不可,不然威力将大减。”
说着又是一笑道:“千百年来,武林相传飞剑千里,见血而回,虽在辗转渲染之下,迹近跨大荒谬,但未必不能具体而微,十丈内可收发由心。”
沈谦欣喜不胜得此奇学,问道:“二叔,要否试演第四招飓风掀涛?”
韩崇略一沉吟,道:“此招威力无穷,你仅可发出三成真力。”
沈谦立时持剑一弧,疾转身形,剑势随着散开,绵绵不绝,呼啸破空之声盈耳。
只见风力愈来愈劲,荡谷雷鸣,惊飕怒漩,剑气回空眩目欲花,两面崖壁上苔藓蔓藤簌簌落下如雨,石粉弥漫,威势骇人已极。
忽闻韩崇呵呵笑道:“好啦!可以住手啦!”
沈谦疾然收招,韩崇已避开十丈开外,快步从暗中走来。
他向壁上打量了一眼,摇头说道:“幸亏仅用三成真力,不然崖壁均要削陷三尺。”
突然转口道:“现在你可出壑了,愚叔指点你出洞,此洞虽经郗鸿辟成,难上更难下来,奚子彤找不出之故,因山面广袤,洞径小仅盈尺,犹如大海捞针。
他来时在严寒酷雪,封冻盖掩,当然无法发现,其后雪融能冻,春草衍发,当然更难找到了,贤侄,你这把伞大有用处,返来时仍由锁云崖上跃下。”
沈谦随着韩崇走出约十五丈,指着崖壁上一处缺口,深暗黝黑只可容人身弯腰俯进之洞穴。
韩崇道:“贤侄,你去吧!好自为之,愚叔在此侯你与韩丫头同来。”
沈谦进入洞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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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山麓原上,阳光轻洒,绿油油地一片翻风逐浪,夹杂着无数野生花朵,粉红姹紫,青白嫣黄,五-缤纷,绚烂悦目。
更令人触目的是,那块麓原当中亩许方圆上长可及人的野草被人铲平,显露出褐黄色的土面,-静悄悄地一无人影。
突然——
麓原上现出数十条黑影,星射电奔向九宫山而去,叠波分浪,神速无比。
在这数十条黑影之后,有三条身形随着,不疾不徐,甚是从容。
当中一人正是那黑煞令主爱子匡瑞生。
右首一文士模样,皮肤白皙,五官均匀,双目点漆,三绺短须垂扬胸前,身着一件天蓝布衫,潇洒儒雅。
这文士却是陆文达。眉目之间隐含重忧,他本自负才华横溢之人,一时疏忽被张恂所算,每月朔望必受那昏眩抽筋之苦。
他二次奉命再赴西川,暗中窥察张恂是否与本门为对之敌,仔细观察之下一点可疑痕迹全无,不由信心动摇。
他本将张恂恨若切齿,无异-家对头,但细心一想,深感张恂对自己心狠手辣实逼非得巳,设身处地,自己也要出此一策。
怪只怪余东藩狂傲自恃,凭着一己之见,他手下丧命在张恂庄外不远,就妄断张恂隐匿叛徒,不禁转向痛恨余东藩连累於他。
是以,他屡屡动念去鸣凤山庄相求张恂赐服解药,只以声誉有辱,踌躇未决。
及至黑煞令主密撒飞召,说是叛徒落在东南,为一蒙面少女所抢,急返总坛计议,於是他赶返总坛后命他辅佐少令主。
此刻他只觉心灵上有种不祥之兆,故眉目之间含有忧虑之色。
匡瑞生左首是一锦衣华服高大老人,巨睛狮鼻,海口之下一部浓须及腹,两颊重麻圈圈点点,神态威武沉重。
正行之间,陆文达说道:“少令主,陆某只觉此女有诈,甚难相信叛徒徐拜庭落在他的手中,地煞七十二能手就有十一人有去无回,只有巩沧断臂回转覆命,陆某看来此行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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