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你如非志切亲仇,万里寻师,途中怎会遇上紫霄剑客南宫康侯,遑论盛百川,你防身宝刃白虹剑更从何得手,所以其中兰因絮果,一丝都附会牵强不得。”
说着,目光凝向邻峰一眼,叹息一声道:“但愿这三人不致送命。”
沈谦不由一怔,目光投向黎玉珊。
黎玉珊也是茫然不解。剪水双眸中露出希冀求解之色。
只见韩崇微笑道:“谅你二人极想知道,我当扼要说出,松荫正好,我们且席地而坐。”
沈谦望了邻峰一眼,道:“二叔,那三人既与二叔无冤无仇,明知他们此去必定遭遇凶险,总不能见死不救。”
韩崇摇首道:“这绝非我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说不定我去了反促其速死。”说时已坐了下去。
沈谦黎玉珊随之坐在松荫之下,他们心知韩崇必有一番惊心骇魄的经历,均默默翘首企待。
只听韩崇说出一番话来……
口口口口口口
韩崇早年未追随曹敬武时,为一江湖独行大盗,但窃富济贫,锄强扶弱,义风德行,称他为侠不谓过份。
可是他对待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下手却辛辣无比,这些人物府中均豢养江湖能手,难免予韩崇手下诛戮,这一来宿怨恩仇愈结愈深。
虽说韩崇独自下手,事先也曾作过审惯安排,但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决不能做到真正干净俐落的地步,总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
因此,受害之家护院武师们与韩崇结下不解之仇,夺人衣食饭碗,无异仇比杀父,是以跟踪韩崇,却殴兜捕。
有几次,韩崇身负重伤,幸为曹敬武伸手援救,得免一死。
其时,曹敬武尚未与匡九思组帮,仆仆闯荡江湖,为求扬名立万,韩崇感德思报,誓终身追随,但仅暗中效力。
自曹敬武与匡九思反目脱离黑煞总坛,发现曹敬武推心壮志已是消沉,欲振乏力,顿生离去之念。
后来又经黎庸沈秉苍二人惨遭毒手,此念越发坚定。
韩崇见曹敬武绝口不提与沈黎二人复仇之事,因循苟且,遂决意离开大别,自己倘幸获不世机缘,则沈黎二家血仇由他自己一手承担下来。
万里风霜,披星戴月,时序如转,一年易过,韩崇足迹已走遍了半个中国。
一日,晴空一碧如洗,雁唳长空,展翅南旋,正是那重阳佳节,韩崇在济南太明湖徘徊眺赏,步入一座小亭内。
只见千佛山红枫似火,太明湖中芦花如雪,湖畔环植莲荷只剩下断梗飘蓬,柳枝凋残,无枝摇拂。
秋风萧瑟阵阵紧吹,不胜萧瑟,韩崇触景生情,泛出一丝凄凉孑然的感觉,好不似一个滋味,满腔索然。
正要离去之际,忽见一个中年汉子怆慌奔了过来,肩头尚滴出鲜血。
他只道这人是奔入亭内,不禁停步伫望。
那知这人竟未入亭,身形略顿,只强提一口真气,步法突转快,向千佛山疾奔而去。
韩崇瞧出这人功力不弱,只是负了重伤,一路奔逃,真元气血亏耗不少,已是不支之状。
他本武林中人,这等江湖拼杀搏击,不敌败逃之事正属司空见惯,也不在意,遂跨出亭外。
抬目望去不由一怔,只见两条黑影向这边奔了过来,身形疾遂飘风。
所来两人距亭十余丈外突然缓了下来,四道目光投向地面,一面走一面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两人走得近了,韩崇将两人形像看得异常清晰。
这两人均是五旬开外年岁,颔下无须,黄发披肩,面像逼肖,似乎是一对孪生的兄弟。
唯一能区别的即是眉色一黑一白。
但听白眉老者道:“老二,我料如何?那厮中了我一记透山乾元掌,掌力中尚夹了三颗戮魂砂,必逃不出好远,你说我心劳力拙,终于扑空,我说那厮二十里内必定倒地不起。”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武陵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