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无咎对郗云甫之言不理,目注沈谦阴恻恻一笑,道:“小辈,竟敢欺骗老夫,匡瑞生分明是被你昕劫持,他人在何处赶紧说出,老夫当饶你不死。”
死字尚未出口,双掌平胸迅推而出。
这一招非同小可,窦无咎展出了九成功力,一片无形罡气如江河奔泻,排山倒海,呼啸漫天,威势骇人之极。
掌未全出,劲风已自逼人。
沈谦身形摇晃不定,心中一凛,迅疾无伦地身形左挪,暗道:“南天一凶果然名不虚传。”
沈谦身形一动,窦无咎也自撒掌快攻出手。
一时之间,抓、拍、劈、拿,闪飞若云,手法诡谲无比,令人意想不到,幻出千万指影,生出嘶嘶刺耳锐啸。
窦无咎心目中已将沈谦当作生平敌手,对后生晚辈而言,这是未曾有之事,施展平生所学,抢攻出手。
一上手,窦无咎为抢制先机,不惜竭尽所能。
南天一凶究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之一,他那奇奥绝伦的手法,逼得沈谦守多攻少。
但沈谦拆解之招俱是正邪两家卓绝之学,窦无咎愈来愈惊骇。
有好几次,窦无咎诡奥的手法、掌指拍在沈谦身上,沈谦恍若无觉,换在别人早就毕命陈尸於地了。
此点更令窦无咎骇然瞪目,直找不出其中蹊跷。
沈谦恃着火浣兽衣护身,南天一凶狠毒掌力无损於他,虽然如此,仍然震得气血微微震荡,益发小心谨慎,俟隙抢回先机。
郗云甫站在一旁观战,也觉沈谦一身功力卓绝,心中不由暗暗赞许,禁不住忆起其子郗鸿来。
郗鸿禀赋并不差,他倘不离开丹云岭在自己悉心调教之下,不难在武林中一放异彩,心情刹时变得异常沉重,郁闷难释。
卢俊只在一旁揑着一把冷汗,提心吊胆,为沈谦耽忧,在这形势之下,沈谦恐是败多胜少。
突然窦无咎身形疾晃,啪了一声大响,一掌击实沈谦的后胸,沈谦一个踉舱,不觉跌出数步。
窦无咎只道沈谦必死无疑,他这一掌已用出十二成真力,脏腑尽皆糜烂,口喷黑血而亡,不禁仰天发出狂笑。
他那狂笑出口,只见沈谦身形一个倒翻,凌空飞扑向自己,不禁心神震骇。
但见沈谦身在悬空尚未落地,两臂齐出,右手五指骈戟,以臂代剑展出天象七式中一式威力绝伦之奇招“万星拱月”。
霎时,掌影宛若漫天飞星,连绵不迭涌袭窦无咎,罡风破空锐啸。
他那左手施出璇玑二十四手擒拿手法,渗用桫椤散人传他七节武功要诣中之旷代绝世生尅奇奥之武学。
南天一凶忙不迭的出式拆解,但经此一来,先机顿失,何况沈谦施展的已是武林绝未一睹之奇学,形势立改,南天一凶激怒得厉啸连声。
一轮月魄,散射出迷蒙的光辉,映照着这一场惊心骇目的生死拚搏,劲风狂卷,一片梨林折断十之七八,尘飞石走,叶枝溅飞如雨。
此时郗云甫已与卢俊退得远远地,卢俊脸上泛出喜容,郗云甫望了卢俊一眼,道:“令友真知犬子的下落么?”
卢俊闻声缓缓转面答道:“他是正人君子,岂能欺骗老前辈,他又与老前辈无所求之处,谎言与他何益?”
说后又目注场中拚搏形势。
郗云甫暗道:“是啊!我偶经天目山中遇上匡九思,被匡九思惑词所动臂助於他,武林中俱不知情,这红面少年又何从获悉,倘非鸿儿与他详述自己形像,他又何从一眼就知是我。”
一种下意识升起,恨不得窦无咎立即败在沈谦手下,好偿却父子重逢团聚之愿。
沈谦一面拚搏,一面忖思道:“劫持三大门派掌门,虽然是这南天一凶所筹划,以匡九思之功力不足以遂心所欲,若此窦无咎当系元凶首恶,此时不除他还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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