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目眺望,只见林树翳密,峯回路转,瞧不出什么异状。
其实烈焰腾空,已成燎原之势。
西昌城内都可瞥见泸山上空红光闪闪,浓烟弥漫。
此时天外双煞等不知所措,一劲向老君殿掠去,只见满山人影乱窜,纷纷扑抑火势,搜索敌踪。
此时,玉皇阁外现出一条黑影,电闪入得阁中,只见陈权正与朱鸣治疗肩伤,敷好药后用布层层束裹。
朱陈两人只道双煞去而复返,不禁一怔。
忽见来人向自己扑来,情知不妙,正待运掌迎敌,却已是不及,只感前胸一凉,翻身倒地。
来人正是南宫康侯。
他点倒两人后,立即往双煞居室掠去,翻箱倒箧,毁橱破壁。
停留一个时辰,在一方假壁中,搜出两个玉瓶,南宫康侯倾出瓶中之物,用鼻嗅了嗅,目露惊喜之色。
忽地南宫康侯面色一变,急将两瓶揣入怀中,双肩一振,破窗穿飞激射而去。
忽闻双煞大暍出声,扑入室中。
但见室内凌乱不堪,窗户张开,不禁面色激怒发怔。
黄衣番僧飞掠而入,见双煞神色异样难看,不由微笑说道:“看来泸山虽好,却非久居之地。他们如此作为,目的在覊绊二位不能在七日之前赶抵少林。
依贫僧之意,偏不如桫椤老鬼之愿,我们立即动身。”
双煞长叹一声。
兀万道:“事到如今,谨如大师所命,只是兀某两瓶蜃毒丹及解药已失,身旁虽然存有一些,却不敷应用。”
黄衣番僧大笑道:“贫僧尚有更厉害的暗器,取桫椤死命易如反掌,二位无须懊悔。”
一僧双煞勿勿计议已定,率领十数能手星夜奔离泸山。
口口口口口口
第二晚,四更初起。
银河云淡,长空月明,陕边山阳至龙驹寨驿道上人迹全无,除林木迎风送涛外,沉寂异常。
道旁左侧不远,背山面溪隐隐可见一所幢幢巨大庄院。
屋宇栉比连云,飞檐高耸,为一片森森林木围绕,虽在深夜,宅中依稀仍可瞥见两三豆大灯火闪烁如星。
蓦地——
驿道上忽现出一条身影,流星电奔而来,在转向庄院宽不及五尺,只容一人一马的小道上停住。
月色晶澈,来人形貌穿着可一览无遗。
这人青巾束额,面像丑怪,穿着一身短装,系一老者,目光炯炯如电望了庄宅一眼,喃喃自语道:“桫椤老鬼派给我的好差事,食不甘味犹自小事。
三晚目不交睫,辛劳奔波,忧心忡仲,如此人何以堪,不把我南宫康侯一条老命断送才不上算咧!”
他说完后,似跌入沉思中,在思索如何解决一件难题。
有顷,鼻中一哼道:“我就是这样办了。”
身形一动,疾逾飘风般向庄院扑去。
到得护庄河畔,只见一座二十余丈铁索吊桥跨越两岸,通抵庄门下,庄墙之上似有防守,隐隐现出幢幢人影。
南宫康侯行至桥中心。
忽听庄墙上传来一声大喝:“站住,你是何人!速报上姓名!”
说时,一道孔明灯光射在南宫康侯脸上。
南宫康侯应道:“老朽姓赵,有要事求见贵庄主吕万弼,烦劳通禀。”
庄墙上那人似乎一怔,道:“敝庄主十年前已封刀归隐,杜绝武林一切交往,尊驾还是请回吧!”
南宫康侯发出震天狂笑道:“贵庄主明是归隐,暗中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老朽但求一见,兄台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说时已掠过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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