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祥惶恐答道:“这不过是巧合而已,我等从未去过王屋。”
“两位是太原飞凤镖局的?”
“正是!”马天祥答道,“咱们局主接下三宗暗镖,言明由我等护送,其实暗镖不过是七寸见方木盒,上有火漆封妥,不知其内藏有何物。”
“交由飞凤镖局保送暗镖之人是谁?你可认识么?”
“不知!”马天祥摇首答道,“即是敞局主亦不相识,但全然不会武功,似一殷实商贾,矮胖脸圆,年在五旬上下,议明保银二千两,先付一仟二佰两,送至地头後余银立即付清。”
“送往何处?”
“潮州福德坊岳尚书寓西席普秀才。”
白衣人目中逼吐慑人神光,道:“这话实在么?”语音森沉,寒冷澈骨。
马天祥、高麟面色一变,悚然战栗,道:“句句实在,倘有虚言,死而无怨。”
白衣人略一沉吟,道:“好,咱们走!”
四人鱼贯掠出寺门而去。
十数具尸体在迷蒙清冷月华覆照下,阴风飕飕,令人不寒而栗。
唐梦周道:“老前辈,在下要前往殿坪上察视有无友人在内。”
那老叟竟断然摇首道:“不用去了,绝无你所说友人在内,你以为他就此离去了么?未必!至少他尚有门下潜伏四外。”
唐梦周心神一震,惊诧地注视老叟一眼,道:“白衣怪人是何来历,老前辈留此六年亦是受白衣怪人所害?”
老叟摇首凄然叹息道:“此人来历似谜,迄至眼前为止,恐无人知其来历,即是罗冲亦未必知道,老朽居此六年更与人世绝缘,心兴愿违,为之奈何。”
唐梦周道:“老前辈为何甘心情愿藏至荒废无人、暗无天日的承尘上,难道世上就无其他隐秘藏身之处么?”
老叟经唐梦周言,似勾起胸中无限辛酸,目中泪珠不由滚滚落下,长叹一声道:“老朽故友与一黑道凶邪顶尖人物结仇难解,就在六年前中秋夜晚约在此无人荒寺中拚斗,老朽故友心高气傲,仅约请老朽与另一位同道赴约,那知对头人物竟约请十七位黑道顶尖高手,混殴血战之下,老朽三人将十八名黑道凶邪悉数歼毙。老朽正志得意满之际,怎料这白衣怪人忽倏地现身,冷笑道:‘在下一步来迟,致铸成大错。三位也太手黑心辣了,竟不留一人活口,须知血债血还,在下容你三人联手合攻,十招之外不死,即让三位离去………’”
说着老叟又发出一声叹息,续道,“那时老朽盛名赫赫,武功渊博,几不作第二人想,怎容他如此猖狂?老朽三人联手快攻,谁知这厮身法神奇飘忽,武功精奥,七招一过,这厮忽长啸一声,腾空拔起,轮转如鸟,两位故友忽惨嗥一声,倒地死去,老朽惊觉不妙,穿空掠出,突感两腿被虫蚁噬咬了一口,只觉阴寒砭首之气循股攻上,半空中老朽忙运气封闭要穴,但闻白衣怪人传来喋喋怪叫,笑道:‘你绝不能逃出百丈外。’老朽掠落出寺墙外,深知这厮出言必然不假,又忖念他必追远不迫近,是以老朽藏在隐处不动,果然这厮追出寺外而去,老朽又翻回寺内,发现此处极为隐秘,遂以此承尘之上作为归宿之处。”
唐梦周诧道:“白衣怪人追出寺外,就未回来么?”
老叟冷笑道:“怎未返转,片刻之後即回至寺内搜觅老朽,只因老朽不露丝毫破绽,三天来这厮进出频频,带着满怀困惑离去。”
唐梦周道:“老前辈就该离此,约请同道觅寻这厮复仇。”
老叟微微一笑道:“孩子,你不知江湖中险恶,老朽非不愿再现身江湖,只怕为江湖又带来一场血腥浩却,更恐为友人引来性命之危,这厮寻不到老朽尸体,心中留下一个死结无法打开,凭添了一重顾忌,使他无法任所欲为,何况老朽实又不能。”
“为什么?”
老叟将一方黑布蒙住窗口,道:“孩子,你带了夜行火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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