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惊骇的是无法闪了开去,一片重逾山岳无形罡气把他钉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申屠宗骇然笑道:“兄弟承认今日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强敌,但谁也别想活命!”
唐梦周似若未闻,道:“申屠堡主一死,贵当家谅蒙受极大损失,唉!出师不利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申屠宗瞪目说道:“你认识敝上?”
唐梦周道:“洛阳东都白马寺内曾有一面之雅。”
申屠宗心中一喜,道:“如此说来你我不是外人了!”
唐梦周摇首道:“可惜的是在下与贵上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话无异当头浇下一瓢冷水,申屠宗目瞪口张,结舌不能吐出只字。
唐梦周剑尖一紧,申屠宗喉间汩汩流下一丝殷红鲜血。
荆一鸣见状忙道:“尊驾且慢杀他,逼他交出解药。”
唐梦周手势一缓,笑道:“朋友,逼出解药相救与你,武林之内从此恐不得太平,在下何必多此一举。”
荆一鸣闻言心中大急,猛然醒悟唐梦周乃故意做作,暗道:“此时大可不必做作,莫非阁外还隐有江湖能手么?”
申屠宗心胆俱寒,知难免一死,厉声道:“兄弟一生闯南荡北,从未失手,不想竟失手在少侠手底,此乃天数,不过兄弟败得不服。”
唐梦周朗笑道:“申屠堡主一生使尽鬼蜮伎俩,双手血腥,无辜冤魂不知凡几,难道死者俱皆心服么?在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申屠堡主亦无须再斤斤计较了!”
申屠宗不禁语塞,长叹一声道:“如此就请速速赐死!”
唐梦周摇首笑道:“请堡主见谅,在下须待堡主受尽苦痛而死,否则,在下无以相慰死在堡主手底无数冤魂。”说着左手两指缓缓伸出,点向胁下九阴鬼穴。
这恶毒手法申屠宗那有不识之理,面色惨变,汗如雨下,苦笑道:“少侠真要如此么?俗云:一死恩怨自了,兄弟有一赎愆之策,不知少侠愿否接受。”
唐梦周翻腕点了申屠宗三处穴道,撤去短剑,微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申屠宗黯然一笑道:“兄弟身为五毒堡主,用毒之能,令人防不胜防,江湖中人提起五毒堡无不谈虎色变,兄弟俨然一方霸主,岂肯自甘卑下!………”
唐梦周颔首道:“这倒是真话!”
申屠宗道:“无如敝上用毒之能较兄弟犹有过之,故兄弟逼非得已不得不唯命是从。”说着望了荆一鸣一眼,接道:“风闻荆一鸣身后主使凶邪亦擅使无形奇毒,伤人于不知不觉间,与兄弟相较,不啻大巫见小巫!”
唐梦周不觉望了荆一鸣一眼,道:“真的么?”
此时荆一鸣已痛苦不胜,目瞪嘴张,筋肤扭曲,那还说得出口。
申屠宗伸手入怀,取出一杆三角小旗及两只红白瓷瓶,道:“此旗乃五毒堡中信物,五毒门中不乏能者,只有此旗可制,瓶中药丸能解百毒,纵或不济,亦可延缓毒性发作,谨以相赠,聊赎前愆,尚有一言相告,五毒门下能手已混入各大门派之内,望少侠珍用此旗。”
唐梦周接过旗药,目注良久,喟然叹息道:“人有善念,天必佑之,上天既有好生之德,在下何可嗜杀,纵有释放堡主之意,但恐贵上紫衣凶邪必不放过堡主!”
申屠宗傲然一笑道:“兄弟生平无他长处,唯心口如一,决无反悔,愿速领死!”
唐梦周略一沉吟,道:“申屠堡主愿否择一隐秘之处,杜门不出,在下只待时机成熟时尚须踵门请教,俾使消弭武林浩。”
申屠宗道:“少侠不后悔纵虎归山,噬脐不及?”
唐梦周笑笑道:“在下待人以诚,堡主一堡之尊当知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恕在下不恭送了。”
申屠宗不禁心折,颔首道:“少侠欲寻兄弟,去至京城天桥赵瞎子处必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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