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草凝霜永,雪白眩眼,一望无际,寒风砭骨,扑面若割。
天际遥处忽现出敷十条人影,疾行如风掠至,突又四分伏隐于丛草中。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
远处渐现一条人影步履缓慢,行至临近,却是一身着蓝布大褂,花白长须老者,看来似全无武功,两道黯深眼神向四外一瞥,喃喃自语道:"怎尚未见到来?"
草中突冒起一面涂五颜六色油彩之黑衣劲装汉子,道:"在下片刻之前即已到来。"
老者道:"那么你我一同立即前往!"
劲装汉子道:"尚须等候一人。"言毕忽道:"他赶来了。"
谈灵疾逾流星掠至,手提一蓝布包袱。目注老者道:"就是这位么?"
劲装汉子道:"不是,他带我等前去。"
谈灵忙道:"如此你我快走!"
那老者突然双目一睁,神情宛若两人,转身疾快如风奔去。
谈灵与劲装汉子疾随老者身后,片刻时分已至荒野尽端,靠近一片山峦,繁松密茂间隐隐现出一间茅屋,木门紧紧闭着。
老者掠至门前,屈指敲了几下。
只听屋内传出一森冷语声道:"进来!"
老者右手一推,木门悠悠向内开去,三人鱼贯走入。
屋内红光一闪,但见一年约四旬中年人秉着一支粗如儿臂牛油巨烛立在桌边。
那人黑发圆脸,三绺乌须,嘴角略泛一丝笑意,屋内陈设简洁,打扫得极为干净。
一张四方木桌上放着四盘热腾腾菜肴,碗筷壶酒齐全,只见那中年人将烛台置在桌上,道:"三位请坐,山居简陋,无物款待,浊酒粗肴,请勿见笑是幸。"
谈灵道:"尊驾不必如此费事,在下此间事了立即离去。"
那中年人笑笑道:"此非三两语可竟,柏谷主藏身之处兄弟尚须墨绘草图讲解出入之法,仍须紫电剑不可,请坐。"执起酒壶满满,斟上四碗酒,擎碗相敬。
谈灵仅浅饮了一口,其余三人均一饮而尽。
中年人立起添酒,目注谈灵道:"谈老师为何不饮?"
谈灵笑道:"在下昨日胸膈受了微伤,现仍酸痛难止,想是气血岔阻之故,还是少饮为妙,三位海量请便吧!"
面涂油彩劲装汉子手指中年人道:"这位何六郎,系柏谷主心腹亲信。"
何六郎忽朝劲装汉子望了一眼,道:"闲话少说,带来了么?"
谈灵忙道:"何老师放心!"手指蓝布包袱接道:"此中共足千两黄金,十粒明珠,何老师请过目点收。"
何六郎抓过蓝布包袱,五指-了-,泛出一丝笑意,干咳了一声道:"不必了!"坐下又敬了一碗酒后,道:"柏谷主藏身之处异常隐秘,在……"
言犹未了,面色突然惨变,只觉腹痛如绞。
劲装汉子与老者骇然大惊,顿感脏腑中如浇沸油,悟出酒中是有剧毒,但已无及,砰然跌下,痛得满地翻滚。
谈灵只饮了少许毒酒,一阵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何六郎两手强撑着桌沿,但面色惨白如纸,一阵颤抖,张嘴喷出一口黑血。
蓦闻屋面送入一个阴恻恻冷笑道:"何六郎,谷主早料中你必会卖主求荣,果然料中,死有余辜。"
屋外突腾起五条人影,扑向屋面那人。
屋上人言毕,倏地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一个轮转,弹出七八丈外,双足一沾又起,身法迅快绝伦。
扑追五人见追已无及,掉首四面向茅屋扑来,正是颜鸿庆率同四个持剑面目森冷劲装老者。
颜鸿庆扑向半途,陡闻一尖锐女声-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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