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外亦是一张黄旧绢纸,只书密密麻麻图形字迹。
唐梦周亦大感意外,暗道:“这些也值得武林中人群相觊觎么?看来一文不值,真是匪夷所思。”
邵宫虎目注那黄绢纸上良久,嘴角渐泛一丝笑意,道:“为师心想,这就是方亚芬不惜丧生之危志在必得之物。”
唐梦周摇首苦笑道:“恕弟子愚昧难解。”
邵宫虎道:“其实方亚芬得去亦是废纸一般,当今中原武林中除了为师外,恐无人能解。”
说着叹息一声道:“王屋盲叟受乾坤独叟之托,传柬九位武林高人,想必这九人均是为师旧交,目的寻觅为师下落之详秘图文。”
唐梦周望了黄绢纸一眼,道:“此乃何方文字。”
邵宫虎摇首答道:“这不是文字,乃天方古国几乎湮灭失传之经说图文,一个图形代表一句话或一种意义,尚须演译成中国文字,毫厘之差,谬失千里。”
唐梦周道:“弟子可否得知其中意义?”
邵宫虎目中精芒猛炽,道:“此乃一招具有强大无比威力剑招,若欲悟澈玄奥,为师须耗费百日时光,才能贯通,届时为师自会传授于你,半年後倘方亚芬不来找你,你可前往飞虎峒去找方亚慧,必细查明实情,决定取舍,以免荼毒武林,贻害无穷。”
唐梦周道:“万一方亚芬百日之期前到来向弟子索取革囊,弟子如何璧赵原物。”
邵宫虎冷笑道:“你哪知武林险恶诡诈,为师一见革囊中物便察出其中疑奥,这一式剑招足以制凶邪死命,是以群邪竞相劫夺,若无法参悟,至不济亦可毁掉,永除大患。”说着语音倏沉,“此囊原系乾坤独叟之物,方亚芬又非系原来物主,你更目睹方亚芬由马天祥身旁窃取,你为何不明是非,本末倒置!”
唐梦周不禁语塞。
邵宫虎面色转霁,道:“你怎知酒店中所遇少女真是方亚芬?”
唐梦周讪讪道:“这个弟子无法知道,不过方亚芬说是身负血海大仇,言语之间真情流露,不似作伪,弟子总觉得乾坤独叟得来之物来历不明,或许与方亚芬血仇有着莫大关连。”
邵宫虎闻言右掌猛一击桌,道:“为师怎不虑及此处,总之我料定半年期内方亚芬必不致来此,你耿耿于怀的莫过于方亚芬生死之谜无法揭开。”
唐梦周赧然笑道:“诚如恩师所料。”
邵宫虎默然须臾,笑笑道:“事在人为,过多的猜测恐将导致迷失。”
说着取过墨绘山水注视有顷,道:“为师心想此图乾坤独叟必富有深意在内,离恨生不知是何许人也。梦周,你无事时多多熟规此图,或许能按图索骥,找到离恨生。”
说着忽从怀中取出一柄锋利小刀,猛向那束绞绡戮下,竟然丝毫无损,不禁高声道:“老朽明白了,老朽明白了。”说时须发怒张如猬,神态骇人。
究竟明白何事,邵宫虎讳莫如深,唐梦周也不敢追问。
口口口口口口
西风残秋,千佛山红枫醉人,斜阳余晖里映着大明湖残荷断梗,更显得景物迷人,意境如昼。
唐梦周徘徊于湖畔,衣袂临风,神态潇洒,晚鸦阵阵,风送梵钟,他目凝千佛山,似沉醉其中。
断梗残荷中(矣欠)乃一声,穿出一艘遮篷小艇,驶向湖岸,摇橹的是一半老徐娘,风韵嫣然,高声道:“唐公子么?一位客人自称与公子系故旧莫逆,请过舟一叙。”
唐梦周道:“他人在何处?”
船娘手指残荷深处,笑道:“喏,不在那儿么?”
唐梦周目光望去,隐隐可见有一艘小舟在内,暗道:“为何如此隐秘?”
双眉微皱道:“在下故旧姓什么?”
船娘道:“他自称姓沙,年在四旬左右。”
唐梦周不禁面露笑容道:“原来是他,请搭过踏板容在下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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