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革囊已放在自己怀内,心中极为震怒,但无法宣出於口,少女乞求目光又令他不忍拒绝。
此刻,蓝衣劲装少年闻言不禁一呆,森厉目光上下打量四人一遍,只觉并无可疑之处,心中不由作难起来。
另一蓝衣劲装少年快步走回,道:“兄弟无须费唇舌,速搜他们身上。”
突然,沙四爷冷冷一笑道:“须知捉贼捉赃,兄弟看来尊驾并未失窃,何况他们四人亦非江湖中人,不知尊驾存心为难他们是何用心。”
一双蓝衣劲装少年闻言不禁大怒,四道怨毒目光注视着沙四爷,杀机猛泛便要发作。
沙四爷哈哈一笑道:“兄弟沙青云,一生走南闯北,爱抱不平,两位如想恃势凌人,兄弟不得不伸手一管了。”
一双蓝衣劲装少年耳闻沙青云之名,不禁脸色一变,忖道:“久闻金面韦护沙青云,鞭掌双绝,生平少遇敌手,想不到竟是此人。”
立时肃容双双抱拳道:“原来是沙大侠,在下等身旁革囊失窃毫无虚假,并非故意为难。”
沙青云微微一笑道:“革囊是在酒店中遗失的么?也许两位在此强烈风沙奔马途中掉失也未可知,怎可强入人罪,但不知囊中置放何物,想必极为重要,是否可以见告?”
此言一出,一双蓝衣劲装汉子不禁面有难色。
沙青云心中暗笑,又道:“请问两位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马天祥,这位是在下拜弟高麟。”马天祥强颜笑道,“既然沙大侠如此说,想必是一场误会,愚兄弟尚须找寻失物,暂且别过。”双双一抱拳趋出店外解下座骑一跃上鞍,只听得得蹄声远去。
那青衣老者立时一揖至地,道:“老汉等贩药为生,不料强风阻途竟遭无妄之灾,如非恩公片言解纷,後果难测。”
沙青云笑道:“些微之劳不值挂齿,四位快去寻觅店房安歇吧!”
青衣老者谢了一声,一行出店而去。
只见唐梦周手拈酒杯,似心有所属,默然出神。
沙青云微微一笑道:“老弟台,你在想什么?”
唐梦周哦了一声道:“这种事在下从未见过,百思莫解其中蹊跷。”
沙青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江湖中事波谲云诡,老弟并非江湖中人当然不知,其实马天祥、高麟并未死心离去,他们认定了是青衣老者等四人所为,晚间必然生事。”
“阁下为何如此肯定?”
“这三老一女显然亦是武林人物,一因马天祥身旁革囊无法证实是他们所偷,是以兄弟才挺身解围,但以後的事就难料了。”
唐梦周似懂非懂,摇首笑道:“此事非在下所知,在下也不想过问。”
沙青云微微一笑,望了店外一眼,双眉微皱道:“看来狂风愈来愈大,无法成行,兄弟已在平安客栈定下一间房,老弟台你呢?”
唐梦周笑道:“在下也住在平安客栈。”
沙青云倏地立起,道:“好,兄弟暂且别过,老弟如不嫌弃,你我作竟夕之饮如何?”
唐梦周徽微含笑点头。
沙青云抱拳略拱,作别走出店外。
唐梦周又坐了片刻,缓缓起身惠了酒食之资,步向店外,顶着猛烈风沙走入平安客栈。
客栈内挤满了投宿行旅,嘈杂繁嚣不堪,店夥迎着唐梦周领入最後进一间小独院内。
一房一厅虽小,却也窗明几净,只见院中风沙漫漫,树枝拂摇,由於窗口背风,唐梦周索兴让窗叶敞开,手握一卷,凭窗展阅。
他那里有心看得下去,默然忖思酒店怪景,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只觉触手坚硬,回忆那少女目光,只觉不忍拒绝,暗道:“既然当场不予揭破,就该始终成全,那少女定然还会找来,将革囊还她也就是了。”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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