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柏月霞一掀车侧帘帷,探首一望,只见武东山在车后甚远与公孙华商谈,不禁嫣然一笑道:“确有其事么?”
吕剑阳道:“此言不过诱使武东山稍离。”继又将唐梦周嘱咐之言告知柏月霞。
柏月霞道:“无忧谷手下个个忠心不二,守口如瓶,这点但请放心,有劳少侠请那位少侠前来,我有要事相告,此乃刻不容缓,望少侠兄台。”说时目露冀求之色。
吕剑阳略一沉吟道:“在下不妨、一试。”
拨转马头,只见唐梦周在数十丈外马行从容,却见武东山迎着唐梦周问话,心中一急,挥鞭猛驰,高声-道:“贤弟,姑娘有话问你!”
声才入耳,唐梦周末及回答,武东山道:“兄台发现了可疑人物么?”
唐梦周毫不思索,颔首道:“他们似冲着敝谷而来,前途必然有事。”
武东山诧道:“兄台必有所见,但你能断言不是为着敝帮而来。”
唐梦周淡淡一笑道:“是否为了贵帮,区区乃局外人无从得知,敝谷目前处境凶危,不得不作最壤打算。”
吕剑阳已疾奔而至,唐梦周又道:“小弟去见姑娘,如有发现立即传讯示警。”策马如飞奔近车侧,道:“姑娘宣召,有何吩咐。”
柏月霞一挑帘帷,嫣然道:“不敢,少侠何必如此相称。”
唐梦周正色道:“如此可免飞鹰帮起疑。”
柏月霞幽幽发出一声长叹道:“贱妾只好依少侠了,但漫漫长途,甚难甩脱武东山,剑虽藏在车底,却是一块心继病,少侠才智无双,求有以教我。”将武东山言说剑柄所系玉佩之事告知唐梦周。
唐梦周闻言皱眉答道:“倘真如武东山之言,情势将恐险恶,反不如嫁祸江东,……”密语数句。
柏月霞笑道:“亏少侠想得出,贱妾遵命。”笑容娇媚如花。
唐梦周不禁心神一荡,迅拨转马头远离车辆。
只听车内柏月霞唤道:“符老………”
须臾,但见护住车辆两侧,一双黑衣老者超越奔前,荡起滚滚黄尘如飞而去。
车马一行甚速,已远行约莫七八十里,天色渐渐晦暗下来。
唐梦周马行落后与吕剑阳武东山两骑聚在一处。
吕剑阳道:“前面不知有无歇宿之处,天色已晚,咱们也该打住了。”
武东山道:“五里外有一三家店,仅寥寥十数户人家,荒凉异常,吃住简陋,倒不如赶至大名。”
唐梦周明知大名府不过五十里远近,竟摇首道:“不成,今晚必然有事,就在三家店歇下。”示意吕剑阳告知柏月霞。
吕剑阳策马而去。
武东山望了唐梦周一眼,道:“柏姑娘似对兄台言听计从,信任有加,兄台大名可否见告?”
唐梦周微笑道:“我等离开无忧谷之前,柏姑娘一再严戒我等不准显露身份姓名,请少主见谅。”
武东山碰了一软钉子,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来如此。”
天色越来越暗,黄叶西风,瑟瑟生寒,远处隐现灯光,武东山不禁精神一振,道:“三家店到了!”
片刻,果如武东山所言,三家店在官道土坡上,仅寥寥十数家人户,一家土墙矮屋帘下悬着两盏油纸灯笼,污旧掩住上面“招商客栈”,字迹模糊不清,昏黄灯光在寒风中不住地摇晃着。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白发老妪掺着柏月霞走入店内,无忧谷手下四散奔去巡视周外。
武东山竟欲跟着柏月霞身后走入,柏月霞突回面嗔道:“武少主,你也别进来,容我清净清净。”
言毕,娇美身影消失在门内。
蓦地——
屋面上腾起一条黑影,双手疾扬,打出数十缕寒芒,夹着一片急风向武东山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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