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鹰犬听屠远志之狂笑,而木立无措。
屠远志见朱润波要他跪拜先皇帝的神位,不由神色数变,目射凶光,厉声狂笑后,说道:“屠远志等未食前朝之录,深受新主之恩!我们要拜便拜康熙圣皇,不拜先明旧帝!”
朱润波一阵愤怒已极的冷笑说道:“屠远志,你年龄总在花甲以上,受先帝之恩多久?食鞑虏之禄几时?居然如此忘却本来,丧心事故,委实是斩之无亏的民族败类!”
屠远志也怒目厉声叫道:“常言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先明气数已尽,大清圣运方昌,屠远志奉旨诛除叛逆,你不必多言,还是束手归降,随我去往北京,听候圣命,或许特降天恩,宽贷不死,免得螳臂挡车,以卵击石,使这‘丹心峡’中的老弱妇孺,全作刀头之鬼!”
朱润波闻言,哂然一笑说道:“我们这干国亡家破的孽子孤臣,所以苟活偷生,不追随先皇帝于九泉之下,只是为了揭橥大节,结纳志士,培养复国机运,振奋民族黄魂而已,头随时可断,血随时可流,便收功于百年以后,于愿亦足,哪里会怕你这种恫吓之语,及鞑虏淫威?”
说到此处,突然气发丹田,发出一阵宛如凤哕龙吟般的纵声狂笑!
这阵长笑之中,蕴含着极强烈的先天真气,除了屠远志,藏派三僧,及“南海毒龙’蔡放鹤等功力湛深的几人之外,都被震得心神摇摇,好不胆慑?
朱润波长笑一收,目中精芒电射地继续说道:“朱润波自隐‘北天山’以来,未开杀戒,今日我那‘墨羽芙蓉日月幡’上,大概要染遍血渍!”
屠远志冷笑说:“朱润波你其要卖狂,你知道你们这群叛逆之中,业已有人伏诛了吗?”
朱润波道:“我知道‘桥陵樵隐’萧子平兄,及‘东川七剑手’慕容老人,业已对民族国家,尽了大节!”
屠远志阴森森地,笑了一笑说道:“你只知道这两个吗?”
这句问话,听得群侠方面,无不失惊,尤其是宇文琪、冷冰心二女,立即又为迄今尚未赶回“北天山”的心上情郎岳龙飞,担忧欲绝!
朱润波也有点出于意外,默然片刻,目光冷注屠远志,沉声问道:“还有何人?”
这时寒月师太、浮云子,及尤南豹、周白眉等,因岳龙飞迟迟未归,也生恐有差错,万一自屠远志口中吐露凶讯,宇文琪及冷冰心二女,可能禁受不住,遂一齐暗暗走到她们身侧,加以防护!
屠远志异常得意地,狞笑说道:“还有两个比萧子平,及慕容老人,死得更惨之人,就是鲁长风和岳龙飞两个小辈!”
朱润波全身一震,变色却立!
宇文琪与冷冰心,却娇躯一软,立告双双晕倒!
寒月师太等人,赶紧扶住宇文琪、冷冰心二女,以一种极为沉痛心情,向她们低声劝慰!
朱润波脸色铁青,取出自己的“墨羽芙蓉日月幡”来,刷地一声,卷得遍地尘扬,碎石乱滚!
但他“日月神幡”才展,忽然想起一事!
他想起爱徒岳龙飞若遭不幸?为何所接密报之上,仅仅列报了萧子平,及慕容老人噩耗?
朱润波既起此疑,遂暂时镇慑心神,向屠远志问道:“岳龙飞是在何处?死在何人手内?”
这时,宇文琪及冷冰心,业已把满腹伤心,化作一腔仇火,双双银牙紧咬地,静听屠远志怎样答覆?
屠远志指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白骨扇”欧阳平,及“飘萍羽士”谷长青,眉头双扬,纵声笑道:“岳龙飞是死在欧阳平老弟手下,他的人头,也被谷道长摔成为粉碎!”
朱润波闻言,脸上神色,忽有一种奇异变幻,但这种变幻,是倏起倏减,快捷得宛如石火电光,外人绝难发觉!
他脸色方自略变,宇文琪业已缓步走过,目中毫无痛泪,神情冷漠沉毅得宛如一尊石像似的,向朱润波深施一礼,冷然说道:“朱老前辈,弟子请命出阵,斗杀‘白骨扇’欧阳平,为我岳龙飞师兄,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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