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弹金刀”荣万里接杯在手,一钦而尽,又道:“但三位忽在此时莅临,我恐怕是清虏鹰犬假冒朱兄大名前来行诈,故此不得不特别谨慎……”话声微顿,目注岳龙飞,歉然道:“没料到却惹却了岳老弟的一腔义愤!”
岳龙飞惶恐地双手捧杯,肃立道:“晚辈愚昧无知,不识前辈一番苦心,这一杯酒借花献佛,请前辈恕罪!”
“铁弹金刀”荣万里呵呵一笑,举起身前酒杯,与岳龙飞的杯儿一碰,互相干了一杯。
席间,寒月师太忽然忆起一事,停筷目注荣万里道:“荣施主!我们进堡之时,见贵堡中戒备森严,且堡前树林以内,亦设有许多暗桩,莫非施主已获知什么消息,而加以防范吗?”
荣万里点点道:“不错,自从郡荒谬谣言传遍江湖之后,便不断有大批武林人物南下,打算在重九之日,赶往衡山紫盖峰看个究竟,但我却发现这些武林人物当中,竟有不少清廷鹰犬在内,当然,在真相未明以前,我也不欲鲁莽,故此才在堡内外略为布置,以防万一!”
朱润波等人听了,方始明白原委。“铁弹金刀”荣万里又复对朱润波道:“如今已证实那谣传乃清廷所放,不知朱兄是否已了解这一阴谋的目的何在?并已撒妥对付之策?”
朱润波停杯略一沉吟,答道:“满虏这一阴谋,显然是针对‘丹心峡’一班志士而设,因为自从我解散‘丹心峡’,将力量化整为零,散入江湖,待机而动之后,满虏必然是为了一方面查不出我们的踪迹,一方面又想将我们一举歼灭,故此才布置一这阴谋……”
荣万里插嘴道:“可是,在重九之日,天下武林朋友群集衡山紫盖峰头,参与那‘顺天禅寺’的开光大典之际,倘若那十三层宝塔以内,竟空空如也,那时,满虏岂不是白费心机了吗?”
朱润波摇头道:“不会,我相信塔内必有人头,而且必然装扮得与我们一模一样,同时,我还可以推断,那许多参与大典的武林朋友,必然只许远观,不许近看,使人无法分得出真假,这样一来,满虏便可以收到两种效果……”
荣万里诧道:“假的人头还有什么效果可言?”
朱润波喟然一叹,道:“这就是满虏手段厉害的地方了,试想,如果我们不挺身而出,那么,江湖上便会毫无怀疑地认为我们当真已被满虏所害,满虏便收到打击人心的效果,如果我们挺身而出,揭破其阴谋时,便恰好落在彼辈一网打尽的算计之中了!”
荣万里愕然半响,道:“这就太难了,朱兄究竟如何对付,可有一个两全之策?”
朱润波摇头道:“妥善的对策,目前还未想出,此事必须身临其境,看当时的情形如何发展,方能相机筹划!”
荣万里想了一想,又道:“那么,其他几位大侠,朱兄是否已设法通知了?”
朱润波点头道:“各路同志,我已飞书相召,约定重九之日,在衡山紫盖峰聚集,共商应付之策,荣万里大喜道:“小弟打算附骥同行,不知朱兄意下如何?”
朱润波笑道:“荣兄如愿同行,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席散之后,荣万里便马上吩咐侍仆,收拾行装。
寒月师太喝了几口香茗,忽然又想起一桩事情,含笑对荣万里道:“昨晚子夜时分,施主是否业已就寝?”
荣万里摇头道:“我昨夜通宵未眠,庵主何故见询?”
寒月师大道:“施主可曾发现夜空中,在那时候有何异状吗?”
荣万里“哦”了一声,略一沉思,道:“昨夜子时过后,我正闲立庭中之际,瞥见两道甚为强烈的紫色光华,掠空而过,一闪而灭……”
寒月师太急急截口道:“施主曾否追踪察看?”
荣万里点头道:“当时我大为奇怪,自然立即循着那两道紫光消逝的方向追去,一看究竟。”
寒月师太颇为关切地又问道:“可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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