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成了一泓亩许深潭,靠崖壁的潭边,凹进好大一块,壁间有个深洞,洞口有块巨大平石,石上生着一株姿态奇古.正在盛开的老梅,梅下坐着一位手持玉笛的白衣秀士!
这白衣秀士,是盘膝而坐,看去年约三十五六,眉宇之间,显示出一种洒然出尘的高华气质!
岳龙飞忙与宇文琪恭身施礼,含笑说道:“江湖末学岳龙飞、宇文琪,参见前辈广白衣秀士虽未起立,但却满面谦和地,摇手笑道:“我们无甚宗派渊源,岳老弟与宇文姑娘不必多礼,请来这石上小坐!”
岳龙飞与宇文琪因知这白衣秀士,定是旷世奇人,本不想班门弄斧地,显示武功,但因立处是在潭边,相距对方所坐平石.足有两丈三四,遂只得略提真气,踏波走过!
宇文琪一到石上,便对那株幽香四溢的奇石古老梅,注目凝神!
白衣秀土笑遭:“宇文姑娘,你是否对这株梅花,感觉有些奇怪!”
宇文琪答道:“的确有些奇怪,这梅花不仅盛夏开花,并似乎不见有别株……”
白衣秀士点头接口笑道:“谷中梅花,只此一株,我遂妄作主张,命名为‘独梅谷’!”
说到此处,语音傲顿,指着所坐平石,又复笑遭:“这方巨石以下,正是寒泉泉眼,梅根穿石而出,得泉水的寒灵之气滋润,遂能四时着花,长春不谢!”
岳龙飞闻言,方知盛夏梅开,绝非无故,并由此悟出宇宙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但任何奇事,皆有成固,世人往往不加深研,便归诸神仙虚幻之说,岂非可笑已极?白衣秀士目注岳龙飞,含笑问道:“岳老弟满面神光,眉宇间并深笼得色,莫非从这株盛夏梅花之上,悟出什么人生妙谛?”
岳龙飞微笑恭身道:“梅能四时花,人难百岁好,参透此中玄,万物春不老!”
宇文琪“哟”了一声.蹙眉笑道:“龙哥哥,我们连这位前辈的上姓尊名.尚未请教,你怎么就和人家参起样机,谈起妙道?”
白衣秀士笑道:“我姓鲍,名孤云,因生平酷爱梅花,自号‘爱梅秀士’,宇文姑娘与岳老弟,请在石上随意落坐,不必对我这世外之人,过分客套!”
宇文琪一面石上坐下,一面含笑说道:“鲍老前辈既爱梅花,何不在这谷中,多种几株?把‘独梅谷,改成‘万梅谷’呢?”
鲍孤云脸上神色微变,似乎在眉宇间骤现沉哀,未答宇文琪所问.只是目注那株老梅,口中低声吟道:“万树梅花空白好,几枝伴我度青春岳龙飞看出这位“爱梅秀士”鲍孤云伤心人别有怀抱,宇文琪所问之语,仿佛引起了对方感触?遂设法岔开话头,微笑说道:“鲍老前辈适才曾许赐酒……”
鲍孤云“哦”了一声.失笑说道:“不是老弟提起我这做主人的真还忘了以酒敬客,委实失礼已极,但岳老弟与宇文姑娘,须请原谅我业已足有十余年不见外人,对于世俗礼法,太生疏了!”
话完,回头向身后洞内,笑声叫道:”灵儿,赶快取我,梅花酿’来敬客!”
宇文琪看了岳龙飞一眼蹙眉笑道:“龙哥哥怎的自行窜酒,馋到了这等地步?”
岳龙飞笑道:“琪妹不要笑我,常言遭得好:‘遇文王谈礼义,逢桀纣动干戈’,我们面对鲍毫前辈这等世外高人,何必再拘泥什么世俗礼法?”
鲍孤云点头笑道:“岳老弟快人快语,说得极是!”这时洞中飞出一团彩云,正是宇文琪在林中所见那只通灵五色鹦鹉,钩喙之中,衔了一只竹篮,篮中贮有三只酒杯,一壶美酒,放在石上!
宇文琪“呀”了一声说道:“原来这只通灵鹦鹉,竟是鲍老前辈所豢!”
鲍孤云点头笑道:“鲍孤云索居无聊,豢养了两只善解人意的通灵禽鸟;倒也颇减岑寂1”
岳龙飞接口问道:“老前辈所豢另一只灵鸟,是否形如小鹤,色呈墨绿!”
鲍孤云点头笑道:“岳老弟定然见过它不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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