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山魈“阴家双怪”此刻的心情,比杀死他还要难过,从出道武林起,只在少林绝代高僧空大师手下吃过一次大亏,不想今日瞥在一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下,丢脸已极,传闻江湖,贻笑含羞莫此为甚,败在空大师手中,而犹可说,目前怎不令他气煞。
两怪目中微示眼色,均是同一心意,不能成竖子之名,身形电射,四臂猛张,分向李仲华“百汇”“肩井”“天枢”“三阳”致命重穴抓去。这种捷如鬼魅的手法,足令人眼花缭乱,呼啸气漩,汹涌凌厉之极。
两怪这一出平生功力,欲致李仲华死命,那还不雷厉无倩?盈耳尽是划空急啸。
只是李仲华剑眉一耸,望著原式不动,人已电似地飘起,在两怪四只鬼爪中滑溜擦过,时间拿得如此准确,真令人叫绝。
陡然,李仲华一个“云龙翻身”迅如星火般向两怪按下双掌,他展出了新近学自“天游叟”那本秘按上“九曜星飞十三式”中之一式“罗喉星动”;他虽未尽参玄奥,只有六成火候,威力已甚惊人,但见霹题之音连珠响出。
“阴家双怪”猛觉身後劲风压体,微感气逆血翻,他们心知今日确是遇上了克星,急就扑前之势,双足一点,如风窜出三丈开外,回面四目狰狞,口中发极冷峭的语声,喝道:“小鬼……”声犹未落,邹七单拐一顿,身如离弦之弩,急扑而来,两怪面目突变,急望外闪,可怎快得过“鬼见愁”邹七电速无伦的“飞猿手法”?右臂疾伸,无风暴长,一把扣住木客阴冷“肩井”穴上。
木客阴冷只觉真气逆行,浑身有如万芒砭骨,群蚁蠕蠕钻动,这感觉比死还要难过;不由额角青筋暴胀,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山魈阴寒见乃弟为“鬼见愁”邹七制住,回身一掌击来。
正李仲华双掌按空,凌空化做“鱼鸢入水”电疾落在山赵阴寒面前,迎著推出一掌,两股潜力一接,只见气流漩荡,两人均倒出了一步。
山魈阴寒不由气馁,手足情深,又不舍离去,只睁著一只冷电逼射的眸子,凝视在“鬼见愁”邹七、李仲华雨人面上,似乎在想著:“此两人究竟是谁?”
穷思枯索之下,脑中突忆起一人,胸头一阵狂震,不由目露惊疑之色,问道:“尊驾可是十年前,名动大江南北,神眼独足‘鬼见愁’天风帮邹帮主麽?”
语声柔婉,凶焰尽失。邹七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你们想不到吧!我老人家别无所能,啖鬼吞魔为我独擅,谁叫你们自送上来,怨得哪个?”
山魈阴寒一听,果是“鬼见愁”邹七,不由心胆皆裂,魄飞魂散,他知邹七手辣心狠之名,久播江湖,撞上他手,非折辱个够,绝不让你痛快离去,不由说道:“那麽邹帮主想用何法,处置我们弟兄?”
邹七侵吞吞的说道:“容易之极,先让你弟受那搜阴百穴之苦,再受蚀骨断筋奇酸,然後七孔冒出黑血,直等血竭骨化而死,这样耗费两个时辰,足令你弟慢慢享受。”说著略顿了顿,微微一笑,又道:“你现在还是自由之身,尚可急速逃奔,再迟就恐来不及了?”
山魈阴寒听说,面容黯然,眼角处已凝聚两粒泪珠。
李仲华目睹木客阴冷满面淌汗如雨,遍体颤抖不止,似是煞不住邹七那手法,又见山魈阴寒僵立不舍离去,目角噙泪,不由侧然,忖道:“这幕阜‘阴家双怪’自己虽出道太浅,并不熟悉他们恶迹,但从他们‘阴家双怪’的名称,可见定是残毒人物,按说死不为亏,现在看山魈阴寒手足深情,不舍遂离,可见‘阴家双怪’本性并不太坏,只是为恶欲所蒙蔽,陷溺大深,不能自拔。”
心中顿感不忍,说道:“邹兄,小弟看‘阴家双怪’心性并不太坏,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他们能够回恶向善,也就算了。”
“鬼见愁”邹七哈哈一笑,倏然松手。
木客阴冷此时只闭上双目,等待忍受那惨绝人寰的阴毒手法折磨而死,随感浑身酸痛消失,只是尚有乏力的感觉。山魈阴寒感激地望了李仲华一眼,抱拳施礼道:“阴某兄弟平生恩怨分明,有生之年:水报大德。”又目注在“鬼见愁”脸上,道:“阴某一时疏失,坐失先机,为邹帮主制胜,虽如此说,还是技不如人,日後还求印证番。”说完,对木客阴冷喝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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