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华听说,不由暗中直皱眉头,只听姑娘又笑道:“这柄‘青霜剑’确有异处,半夜宵小来侵时,定发出长鸣,小妹仗之驱退好几拨窃盗,又每当天俟将变时,剑亦会在鞘中吟啸,嗡嗡不绝,灵验异常。”
说著解下“青霜剑”递修李仲华手上。这时暮露渐合,天边尚留有一线青白光辉,室内一片朦胧,李仲华接剑在手中,右手两指向剑柄卡簧一按,只听得“嗡嗡”一声龙吟响起,长剑己出鞘外。但见一片蒙冷寒光,透唐皆寒,室内青朦朦地,映人眉目皆绿,此剑较常见的略短,仅只二尺八寸,剑脊一条弧槽,尚泛出丝丝血痕,刀口奇薄如纸。
李仲华赞不绝口,心知这柄“青霜剑”必是千百年以上古物,摩掌久之,才将剑入鞘,双手递与冯姑娘手中,笑道:“美人名剑,相得益彰,姑娘他日必为一代剑师。”姑娘笑意盎然,正待用手相接时,忽然,窗外窜来一条人影,飞快绝伦,五指向“青霜剑”剑鞘猛抓。
姑娘惊叫出声,李仲华在这条人影窜进窗口时,已是警觉,左臂暴伸,展出飞猿掌法,疾向那人打去。这手法端的迅捷无比,迫风欺电“啪”地一声,只见那人被击飞出去,落在壁角,立时腾起,闪在门外立住,那人“噫”了一声,道:“你这是甚麽手法?”原来那人飞身抢剑时,已算好角度,无论如何李仲华也抢救不及,怎李仲华施展“飞猿掌”暴长三尺,幸好李仲华情急出手,只用上三成功力,不然那人哪还有命在?朦胧暮色中,那人竟未瞧出李仲华是何种手法,只觉生平罕见,非仅是他,连立定李仲华咫尺的冯丽芬也未看得清楚。
李仲华定目一瞧,原来是杏花村中所见的“神形秀士”之徒,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珠,骨碌碌乱转,面上泛出惊奇之色,口中大喝道:“想你也是一代高人门下,怎效宵小鼠辈所为?”这面目黝黑少年冷笑道:“你怎知道我是谁的门下?休看你在门外对付‘骷髅魔君’白阳手法,在我眼中简直不算一回事。”
李仲华不禁沉声喝道:“你不是‘神形秀士’金老前辈门下麽?你再要这样猖狂无忌,可怨不得我要无礼了。”
少年不禁张著双眼怔道:“噫?你怎知道我是‘神形秀士’门下?居然眼力不差,哼哼,凭你这点微末技艺,焉能教训小爷?你今不献出这柄‘青霜剑’来,休想安枕。”这少年著责狂傲得紧,句句凌人。李仲华大喝一声,亮剑飞出,迅快绝伦,只见青芒如电望那少年身前卷去。
饶那少年是神形秀士之徒,挪身闪开时,也让青芒卷下一片衣襟,等李仲华窜出门外时,却见少年形影陡杳。
李仲华不欲多事结怨,也未追赶,回至房内,望著冯姑娘皱眉道:“那少年深得其师神行步法其中三昧,疾若魅影飘风,令人防不胜防,看来这柄‘青霜剑’既是东崆峒之宝,必引起多人窃夺,前途想必荆棘重重。”言下不胜耽忧。
蓦然……
窗外忽传入一个沉劲的声音道:“何人大胆,敢伤老夫徒儿?”语声刺人耳鼓。音未落,李仲华已腾身窜出窗外,冯姑娘亦跟著窜出。
夜色苍茫,星斗明灭,李仲华见是“神行秀士”金森屹立著垂柳之下,双眼冷电逼射。李仲华按剑而立,抱拳,一揖傲然道:“金老前辈当代高人,素昧平生,又无仇怨,晚辈怎敢无故伤害令徒?皆因令徒飞身入室抢剑,出言凌人而起。”
“神行秀士”眼光瞥了李仲华手中“青霜剑”一眼,沉声道:“这也怪不得他‘青霜剑’本是故友混元上人之物,乃东崆峒镇山之宝、剑为其孽徒盗去,其後杳无影综,不知下落,是以混元上人托老夫,日後在江湖道上遇上此剑,务必代他讨回,老夫因为是长一辈人物,不便向你们索还此剑,是以命拙徒甘若辉来此讨剑,这还不仁至义尽麽?”
李仲华乃是个性倔傲的人,闻言不由气望上撞,冷笑两声:“金老前辈说此话,晚辈怎能相信老前辈就是受混元上人之托,何况令徒一不讯问,又不说出情由,飞身抢剑,形同盗匪……”话尚未了“神行秀士”一声大喝道:“住口,老夫数十年来,从未有人当面如此无礼过,老夫如不看你年轻无知,少不得要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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