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九如。”微风飒然,一条人影疾掠入室。
九如上人不待牢门人发问,即附耳密语一阵。
少林掌门中顿露惊喜光芒,低喟了一声道:“不料文殊院戒灭师弟竟投靠森罗宫。”
九如上人道:“徒然无意之话不用多说,少林危亡持续,在此一举,小弟去了。”身形一晃便已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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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北麓,松林葱郁,苍翠拥黛,满目湛碧,古木掩映中隐隐可见红墙绿瓦,飞檐黄甍。
寺内忽响起嘹亮的钟声,随风播回山谷,清澈悠远,似一颗细石投入平静的澄波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那身材纤细蒙面人翩然再次莅临嵩山少林,步履轻洒,似游山土子般从容踏入山门。
他一眼望去,不禁一怔,只觉今日情形有点异样,但见少林掌门人率领山僧肃立着大雄宝殿阶石前广场中,却又不含厮杀气氛,祥和肃穆。
只听少林掌门道:“施主真是信人,老衲在此恭候已久。”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一派掌门气度,委实令在下心折,如今长话短说,你我各以武功争胜,请掌门人赐招。”
僧众中忽走出九如上人合掌道:“昨日是老衲作证,请问施主是否坚欲求见达摩三老?”
黑衣蒙面人道:“此乃在下来意,不容更改。”
九如上人道:“好,敝掌门人意欲施主在峻极峰顶展开拼搏,倘输招落败立命达摩三者出见。”
少林僧众闻言,不少暗暗色变,惊讶达摩三老潜迹在峻极峰顶,并非蒙面人所说的罗汉堂地穴内。
黑衣蒙面人似在踌躇,九如上人微笑道:“施主英雄肝胆,豪气干云,既能单人只身来我少林,而不敢去峻极,莫非疑心老衲诡诈暗算么?”
少林掌门接道:“本门弟子悉数在此,在老衲未从峻峰返寺前,不得擅离窥探,如敢故违,即以叛门之罪惩治。”
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门规森严,少林不愧居神州武林之首,在下愿往峻极一行。”
九如上人立道:“老衲带路!”
少林掌门居中,黑衣蒙面人殿后,身法迅快向峻极峰顶掠上。
一登绝顶,九如上人深深注视黑衣蒙面人一眼,微笑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望施主首允。”
黑衣蒙面人闻言不禁一怔,道:“老禅师说出吧!如无所碍,在下当可应允。”
“施主可否请示庐山真面目。”
“不行!”黑衣蒙面人斩铁断然拒绝道:“今日恐怕天下武林人物也无法可使在下露出真面目。”
九如上人双掌合什道:“老衲绝不强人所难,既是施主不愿,暂作罢论,但施主见着达摩三老时,又当如何?”
“也是一样,在下当使达摩三老死而无怨。”
忽闻一个清朗语声随风入耳道:“九如老禅师是否欢迎我这不速之客?”
九如上人、少林掌门及黑衣蒙面人不禁一愕,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潇洒飘逸的中年儒生,衣袂飘飘立在悬崖边沿,展齿微笑,神采迷人。
黑衣蒙面人只觉语音似在何处听过,但一时之间竟想他不起。
中年儒生身形一动,迅疾无伦落在九如上人身前,转面向黑衣蒙面人道:“吴姑娘别来无恙?”
黑衣蒙面人乍闻此言,不禁大惊,身形一阵颤震,厉叱道:“你是何人?”
中年儒生微微一笑,抬起右掌揭下一张面具,显示星标玉立神态俊逸的奚凤啸。
蒙面人倏的脱去一身黑衣,正是那肌肤胜雪,艳光照人的吴澄碧。
奚凤啸道:“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徒然自苦。”
吴澄碧星眸中不由泛出幽怨之色道:“少侠竟然与四渎帮八臂灵官韩维武同一口吻,杀父之仇,岂能不报,纵然少侠对我恩深如海,也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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