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这星形钥孔,宛如在何处见过,沉思须臾,猛然心神一震,暗道:“我怎么如此糊涂。”伸出右掌,中指正戴着一支星形扳指,与钥孔恰好吻合。
这扳指本是成都郊外黄河二霸尸体旁草丛中偶然拾取,只当普通饰物,竟疏忽这星形扳指却是白阳图解宝钥。
星形扳指始终在奚凤啸中指上,星面藏向掌心,外人无法察觉,也毫无以为异。
他省悟出那日进入灵枢石府猛推第二重石门时,无巧不巧星形扳指与钥孔苟合,不由暗暗叹息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各有因缘莫羡人,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可知丝毫也勉强不得。”
他此刻不能多事犹疑,将星形扳指插入钥孔,只觉一股强猛无比的吸力使他身形往前一冲,眼前只觉一花,已入灵枢石府内。
忽感灵枢石府撼震猛摇,强风怒吼,耳闻一连串闷雷音响,知道禁制已发动,不禁大惊失色,高呼道:“湘姐……湘姐……”
口口口口口口
“灵枢石府”内何湘君镇静如山,庞镇寰却忧心惶惶,两人虽在岔径分开,但一心从图文中寻找出洞之策。
他们均知白阳图解中一定有镇压禁制之奇学,五天过去,何湘君在密如蛛网蝮径中徘徊惆怅,幽幽发出一声叹息,只见甬道中黑影一闪,朗声道:“何姑娘,你可曾寻出解开禁制之法么?”
何湘君冷冷答道:“白阳真人,胸罗奇学,浩瀚如海,千百年来绝无仅有,岂是我等可望其项背,葬生在此,亦无可憾。”
庞镇寰道:“然则姑娘为何出声叹息?”
何湘君默默不答。
庞镇寰叹息道:“在下深知姑娘将在下恨入骨髓,其实,在下每当午夜梦回,扪心自问,觉无愧方寸,所杀者无不是黑道凶邪,恶贯满盈之徒……”
何湘君冷笑道:“说得好听。”
庞镇寰淡淡一笑道:“姑娘你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无可厚非,在下师命难违亦无不是处,唉!上代恩怨竟牵涉到我辈身上,上苍未免有欠公允,若有幸可出此灵枢石府,姑娘面询令尊,在下含冤当能大白。”
何湘君闻言心中一动,道:“你三番两次言说家父未曾受害,可是真的么?”
庞镇寰正色道:“在下已矢日重誓,如有丝毫不实,日后不得好死,姑娘为何尚信不过,令尊罹受先师神奇手法点伤气脉,在下仅能助令尊恢复-半,姑娘相见时,以姑娘才智,不难使令尊全愈。”
何湘君默然须臾,才冷冷出声道:“这些活不是说得嫌太迟了一点么?”
黑暗中庞镇寰虽未能察觉何湘君面色,但察言知情已知何湘君为他言词说动,嘴角竟噙着一丝诡秘笑容,故作长叹一声道:“不迟,愚者千虑,必有-得,在下倘忖料不错,图文上必有克制禁制奇学,若姑娘将毁去之图文复念一遍,在下或可悟出。”
何湘君冷笑道:“你倒聪明得很,如此才可习成白阳绝学是么?”
庞镇寰叹息一声道:“要如何姑娘才能信得过在下?”
何湘君沉吟一下,终予首允道:“白阳绝学,似你我的有限才智,决不能在短短时日内有所成就,我就不信你能悟解其中神髓,好吧!你要听真一点。”遂朗诵一幅图文。
不觉一日夜过去,两人还是不得其解。
何湘君冷笑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庞镇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下有三寸气在,绝不轻易死心。”
这时,满洞罡风愈强,鼓荡流窜,洞径远处忽传来;声霹雳巨响,火光疾闪,只见一支怪兽距身七丈开外慢慢爬行过来,不禁惊呼一声:“姑娘小心!”
他忙将夜明珠又悬在胸前,目中神光炯炯凝视在怪兽身上。
何湘君四面瞥视,玉容变色,湛庐剑倏地出鞘,青虹暴射注转。
庞镇寰低声道:“此兽载之于山海经,名三眼神狳,喷烟绝毒,在下来时几乎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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