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凤啸摇首苦笑道:“蒙面老贼久已监视湘姐,今日之事已在小弟意料中,故老贼取去图珠乃是膺物,此乃真物。”
话声略顿,又长叹一声道:“小弟已知湘姐心怀大志,不愿受感情牵制,小弟亦不敢存非分之望,只愿湘姐早日达成心愿,不过小弟奉告一点,蒙面老贼就是湘姐杀母囚父之大仇……”
“什么?”何湘君面色大变道:“就是他么?”
“这早在湘姐意料中,小弟也不知甚详,湘姐要离去务望从正南方向才可,言尽如此,湘姐珍重。”
说时身形疾逾电射,穿出窗外而去。
春梅急道:“小姐快追!”
何湘君怅然摇首叹息道:“追不上了,他既然决心一走,追上又有何用?我真不知自己如此做是错是对。”
春梅道:“如今小姐不是徘徊踌躇之时,须当机立断,婢子只觉奚公子怎地断言蒙面老贼就是小姐杀母囚父之大仇,分明他已知老贼来历及老爷的下落。”
何湘君不禁猛然惕悟,跺足叹息道:“你所言极有见地,我怎不想及此,唉,他方才何不言明老爷现在何处,免我们盲目摸索。”
春梅沉吟一下,道:“或系奚公子有所顾忌,老贼手眼通天,武功旷绝,免我等涉险,不习成白阳图解,无法救出老爷,制命老贼。”
何湘君目露幽怨之色道:“他方才做得太绝情了点。”
春梅道:“只怪小姐绝情于先,岂能怨责奚公子灰心绝望。”说着长叹一声道:“奚公子心性磊落,强傲不羁,婢子较小姐知之甚深,他此刻的心情落寞可知。”
何湘君跺足嗔道:“不要多说啦,我们走吧。”急收起案上图珠及藏在榻底的湛卢剑,主婢二人穿出窗外疾杳。
一条身影忽穿窗而入.正是那去而复返奚凤啸,侧目四览屋中景物,喃喃的自语道:“景物依旧,芳踪已杳,此情直堪追忆,但人何以堪……”目注窗外,绿叶浮影,低喟了声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脑中郁闷难舒,满怀惆怅,只在室内踱蹀踱步,难使自己片刻宁静,但觉惶惶若有所失,不能自己。
忽地,奚凤啸面目一变,似有所觉,急戴上一张面具,变换了一个面目阴冷的中年人。轻轻抽开木栓,退身负手立在窗前。
房门霍地推开,四条人影迅快夺门而入,只见是两个玄衣劲装执刃的鸷猛大汉。
四人一见奚凤啸,面色大变,一个汉子暴喝道:“何姑娘何在?”扬腕挥刃欲出,一有不对,立即出手。
奚凤啸冷冷笑道:“你在问谁。”
谁字出口,人已电闪欺身,右手五指疾如电光石火攫出,手法诡奥无比,一把扣在那大汉腕脉上。
大汉只觉五支铁钩扣在腕脉上,奇痛澈骨,不禁嗥叫出声。
只听咔喳一声,大汉腕骨被奚凤啸拧折,一口鬼头刀呛郎坠地,鲜血如注。
奚凤啸左掌平伸而出,疾按大汉前胸,暗劲一压,心脉立即震断气绝倒地。
这是瞬息间事,其他三人措手不及,眼看同伴未出一招便身亡毙命,不禁骇然震怒,纷纷喝叱出声,挥刃猛劈,招式辛辣,攻向奚凤啸要害。
奚凤啸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三般兵刃顿时砍在身上。
三匪只觉如中败革,劲力全卸,不禁心神大凛,知遇劲敌,反身飞窜图逃。
奚凤啸大喝一声,右掌挥出一股排空劲内。
三人顿感和受千斤重击,-声未出,眼前一黑,张嘴狂喷鲜血踣地不起。
口口口口口口
浓雾逐渐消失,化作丝丝絮烟,天际涌出一轮旭日,光芒四射,衬着蔚蓝如洗的天空,晨风熙和,拂人欲醉。
那客栈后院中匿在墙角的短小精悍的汉子渐渐从浓睡中醒来,猛感情形有点异样,心疑自己为何在此睡去,莫非有人施展暗算将何湘君主婢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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