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襄摇头道:“不见得,珊妹心存仁慈,在适才一记耳光中,未下杀手,故而那妖妇目内凶芒仍炽,或许不甘就此鼠遁?”
欧阳珊笑道:“云兄看得不错,我因彼此素无深仇,适才一掌,只用了七成真力,以惩其口出秽言而已,但这妖妇若是凶心不戢,却退入林中则甚?”
云梦襄道:“或许她是穿衣……”
一语未毕,欧阳珊已自冷笑接道:“这等无耻之辈,还顾到穿甚衣服……”
云梦襄笑道:“我所谓穿衣,与羞耻之事无关,我认为她或许有甚厉害暗器,趁手兵刃,藏在衣内,如今吃了珊妹苦头,明知徒手难敌,遂退入杯中打算取来应战。”
欧阳珊颇以为然地,微颔臻首说道:“我认为云兄这种看法,颇有道理,这妖妇显然不是好人,她如敢再逞凶锋,我便为世除害,不留她了-”
云梦襄“咦”了一声,苦笑道:“大概所料不错,这妖妇果然像是业已知机遁走。”
欧阳珊道:“我去看看。”
说完,身形一闪,便向林中纵去。
云梦襄生恐欧阳珊有所疏神,受人暗算,赶紧跟去察看。
其实欧阳珊并未粗心大意,她虽纵身入林,却已双掌护胸,凝足了“玄阴真罡气”
,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但云梦襄、欧阳珊二人,闯入林中后,不单未曾见着那赤裸妖妇,连那分明死在牡丹花下,作了风流鬼的另一男子-首,也未看见。
所看见的,只是林内一片较平坦的草地上,有滩血水,以及血水之中,浸着套男子所穿的黑色劲装,内衣裤袜,还有一些毛发而已。
欧阳珊指着那衣裤毛发,抬头向云梦襄问道:“云兄,这种情况,是不是“化骨丹”的-作?”
云梦襄颔首道:“是一种极为强力的化骨丹散……”
他口中答话,目光却在满林搜索。
扫视一周,云梦襄的双目神光,凝注在一株合抱大树的树干之上。
欧阳珊随着云梦襄目光看去,发现那株树干上,被人钉了一件小小物事。
两人略为走近,看看那件小小物事,是个仅如指甲大小的骷髅头骨。
欧阳珊讶然问道:“云兄,你的江湖阅历,比我深广得多,可认得出这枚小小骷髅头骨,是何门何派表记?”
云梦襄摇了摇头,双眉一蹙答道:“我也认不出来.因为此地已属边荒化外之区,有些凶邪人物,足迹少到中原,我们自然不容易知道得十分详尽的了……”
说至此处,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折断了一段树枝,把浸在血水中的那套黑色劲装,挑了一挑。
“叮叮”两响,从那黑色劲装之中,跌落两件暗器。.欧阳珊目光注处,见是一大一小似乎以合在一起的两枚金色梭形之物,遂向云梦襄笑道:“云兄,这“子母金梭”,大概便是化血惨死之人所用暗器,由此可见,该人武功,似还不弱,当世武林中,擅用这种暗器之人,不大多呢!”
云梦襄点头说道:“珊妹说得对,当世武林中,擅用“子母金梭”之人,只有岭南“八臂神梭”欧子宽,和“-徕派”的掌门人,“毒爪金梭”邵文龙等两个,从地上金梭的大小重量看来,似是-徕一派……”
话方至此,欧阳珊已自叫道:“后尾镌有小字,我来看看。”
地俯身注目,看清梭尾所镌的小字后,同云梦襄嫣然笑道:“云兄,你真法眼无差,这“子母金俊”的梭尾部位,果然镌有一个小小“邵”字。”
云梦襄讶道:“竟是“毒爪金梭”邵文龙么-这事有点奇怪……”
欧阳珊笑道:“云兄奇怪甚么?“四川叫徕”总比岭南至比,要近得多……”
云梦襄连连摇手,说道:“不是远近问题,我所奇怪的是一来“毒爪金梭”邵文龙的修为颇深,似乎不应该被那无耻妖妇,一掌轻易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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