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兰笑道:“怎么不真?功行练到我这等地步,预知生死,并非难事!
蕙妹如今总该知道我为什么最近不许你出谷半步,并把一身所学,悉数相传,督促你苦苦用功之故了!”
司空蕙心中凄苦,泪落如泉,叫了一声“姊姊”,便向司空兰的怀中扑去!
司空兰把这同胞小妹,抱在怀中,温言含笑说道:“蕙妹不必伤心……”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悲声问道:“姊姊!你……你在这浊世之中,还有多久勾留?”
司空兰摇头笑道:“不会太久,大概再过片刻,便将丹成化去!”
司空蕙“呀”了一声,双手掩面,泪珠儿在指缝之间,如泉而落!
司空兰见状,伸手在司空蕙顶门之上,轻轻拍了一下,含笑叫道:“蕙妹,你不是不懂得其中利害,你是我惟一亲人,在我丹成之前,如此悲痛,岂非是扰乱我的清静道心,对我有莫大妨害吗?”
司空蕙知道司空兰所说不差,悚然一惊,赶紧拭去脸上泪痕,收敛悲容,向司空兰问道:“姊姊既然丹成坐化在即,可有什么训教?小妹永记心头,终身不忘!”
司空兰摇了摇头,含笑说道:“蕙妹无论在姿质,抑或心地方面,都是块无瑕美玉,我用不着再嘱咐你什么话儿。只有一事……”
司空蕙见她语音至此忽顿,有些嗫嚅起来,不禁忍住内心凄楚,佯装笑容地,扬眉问:“姊姊有甚话儿,怎不说出?”
司空兰笑道:“蕙妹心肠太软,将来在儿女情怀方面,难免吃亏!故而我要送你八个字儿,作为应付秘诀!”
司空蕙秀眉微笑说道:“小妹前在‘邛崃山’内,若非事先有人报警,几乎中了假皇甫端,‘夺命三郎’万俟英的无耻算计,对于儿女情事,遂告冷透心肠……”
司空兰不等司空蕙话完,便接口笑道:“蕙妹要冷透心肠作甚?这事只是假皇甫端所为,又不是真皇甫端对不起你!”
司空蕙怔了一怔,茫然问道:“姊姊认为我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司空兰含笑说道:“你如今的一身功力,慢说在第二代人物之中,秀出本伦,即连稍差一点的第一代人物,也不是你的对手!我认为蕙妹在我丹成化去以后,应该立即出山,一面准备参与‘两代英雄会’,一面并向假皇甫端寻仇,向真皇甫端结爱!”
司空蕙摇头叹道:”常言道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哪里还敢再对人倾心结爱?便是遇着真皇甫端,也非先在暗中观察此人的品格良窳,以及对我是何心意?然后再衡情处理不可!”
司空兰点头笑道:“蕙妹说得不错,这就叫‘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也就是你处人处事,从经验中吸取学问的进步表现!”
司空蕙被姊姊说得玉颊羞红,低头笑道:“姊姊,我是在恭聆你的金玉教言,你怎么竟对我取笑起来了?”
司空兰微笑说道:“我不取笑,只是实言,如今便送你八个字儿,这些字儿,表面虽颇简单,含义却深,蕙妹若能善加体会,小则足以制胜情场,大则足以推广于应付各种事物!”
司空蕙“哦”了一声问道:“姊姊,这八个字儿,是密宗秘咒?还是道家玄经?”
司空兰失笑说道:“绝非释道之言,只是极其平常的‘当机立断,当仁不让’八字!”
司空蕙闻言,遂把“当机立断,当仁不让”等八个字儿,低低念了两追!
司空兰自身上缓缓脱下那件“万劫难消度厄衣”来,递向司空蕙,微笑说道:“蕙妹,江湖险恶,风险特多,你行道之时,要把这件‘度厄衣’,贴身穿好!”
司空惠不得不伸手接过这件“万劫难消度厄衣”来,但却又忍不住双眼湿润,珠泪欲落!
司空兰纤手微扬,再向司空蕙的香肩之上,轻轻拍了一下,含笑叫道:“蕙妹,你刚才的表现很好,如今怎又如此着相?要知道人间无不散宴席,世上无不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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