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氤氲教主”的讲话虽慢,动作却快!
所谓“动作”,就是赫连匡在语音刚了之际,左手未动右手五指一抓,便把夏侯彬所着外衣,撕下了好大一片!
外衣既裂,遂显出了夏侯彬贴身所穿那件密布鳞甲,闪闪发光的“龙皮水靠”!
夏侯彬知道机密尽泄,身陷奇险,但却决不敢丝毫反抗,以及起下什么逃遁之念!
因为,赫连匡左手那根仅存的“氤氲化血指”,如今已由搭在自己右肩之上,改为点在自己的右耳之后!
故而,夏侯彬乖得异常,只好一动不动地,听天由命!
赫连匡指着他身上所穿的“龙皮水靠”,向夏侯彬扬眉问道:“夏侯二弟,你瞒得我好,白发龙王谭玉成的‘龙皮水靠’既已在你身上,他人必早死!”
夏侯彬知道此时决不能再作抵赖,遂点头答道:“不错!”
赫连匡道:“谭玉成的死因,定是灭口,也定是为了‘日月双珠’!”
夏侯彬答道:“不错!”
赫连匡目闪厉芒,狞笑道:“日月双珠何在?是否仍在你那‘鸳鸯钢胆’之内?”
夏侯彬仍然答道:“不错!”
他这三个坦然直承“不错”答复,仿佛消却了赫连匡的一些火气,神色略霁地,继续问道:“我再问你,放走‘酒糟扁鹊’庄老七,火焚‘粮仓’‘钱库’,以及‘氤氲秘室’,也都是你?”
夏侯彬身陷危境,神智未昏,把利害辨别得极为清楚,他知道这是“内叛”,与瞒匿“日月双珠”的“贪得”小罪,迥不相同,遂毫不犹疑地,摇头答道:“不是!”
赫连匡怪叫一声,嗔目问道:“怎么不是?”
夏侯彬装出一副愤然神色,扬眉答道:“是我便坦然直承,不是我便不甘心替人认罪!”
赫连匡狞笑说道:“不是你,却是谁呢?”
夏侯彬道:“眼前有外敌当场,希望教主能容许夏侯彬在会后再细为答辩!”
这时,项小芸惊讶之际,灵机忽动,向虞大刚低声问道:“大哥,夏侯彬怎会突然露出破绽,被赫连匡抓住狐狸尾巴?这件事儿,莫非是你的杰作?”
虞大刚遂把适才夏侯彬与自己动手之间,互作传声密语寺事,向项小芸说了一遍。
项小芸恍然笑道:“大哥,你定然耍了花样,可能你的传声答话,并非专注于夏侯彬一人,而是分注到赫连匡的耳内?”
虞大刚笑道:“不仅如此,我并暗运玄功,连夏侯彬的来语音,也一并转了过去!”
项小芸螓首微点,但却蛾眉双蹙!
虞大刚笑道:“芸妹嫌我做错了么?但我对夏侯彬那等鄙下流的阴毒行为,委实厌恶已极。”
项小芸娇笑说道:“大哥如此做法,自也大快人心,只夏侯彬这一垮台之下,他所暗暗组合的一股力量,恐怕又倾向于赫连匡,使我们扫荡‘销魂堡’之举,略费手脚!”
虞大刚点头笑道:“芸妹说得不错,我是略嫌冲动,莽了些……”
话犹未了,项小芸便接口笑道:“大哥不要自责,事既至此,我们便来个彻底剿灭,免留隐患也好!但再出手时,不能宽仁纵敌,应该除恶务尽的了!”
他们商量至此,“氤氲教”的内哄之争,也已告一段落!
原来,赫连匡听得夏侯彬要他于会后细为答辩之语,想了一想,点头狞笑说道:“好,我就让你活到会后,再行细细答辩。但你却休想再耍什么花样的了!”
话音甫落,左手微动,用中指尖端,在夏侯彬耳后,了一道小口,略见血渍。
说也奇怪,具有那么高一身内家功力的夏侯彬,竟受了这指甲一划,立告晕绝倒地。
赫连匡侧顾“金凤堂”堂主白飘天,沉声叫道:“白堂主,夏侯彬有叛教之嫌,褫去副教主之职,暂时交你看管!他已中‘氤氲毒甲’,若无独门解药,最多只能活上一对周时,而不虞逃脱,或被人救走!但你也不可过份大意,等此会后,我再亲自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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